陳靖得知陸子卿沒在太醫院,藥便耽擱下了沒有服用,他乾脆去了一趟定北侯府找人。
進了外院,文仲便看見他,過來給他行禮打招呼。
“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陳靖點頭“嗯”了一聲,“陸子卿人呢?”
文仲說:“這個時辰,公子還沒有下差,太子殿下恐怕要等一陣。”
“沒下差?”陳靖疑了,“他今日去衙門了嗎?”
“一早便去了。”文仲說:“公子早出晚歸,這段時間挺忙的。”
陳靖收起疑慮,“知道了,我去他院裡等。”
重翠軒院子中央堆著一個圓滾滾的大兔子雪人,兩隻兔耳朵直直地豎著,五官是用彩色鵝卵石做的。
陳靖見著倏然一笑,走過去蹲下,指尖點了點兔鼻子。
“小兔子怪可愛,沒想到子卿還喜歡這個。”
說著,他心血來潮,挽起衣袖也開始捧雪堆雪人,不一會兒便堆了一坨不知道像什麼的雪人。
陳靖站起來瞧,滿意一笑,還沒笑完就聽到一聲歎息。
“唉,你這個還不如我的小兔。”
陳靖抬眸,那笑意立即退下去,“你怎麼在這兒?”
“我想在這兒唄。”陳稷背著手走出來,打量他的雪人。
“你這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是狐狸吧,臉又像貓,你說它是貓呢,它嘴巴又像蛇,妥妥的四不像啊。”
陳靖被打了岔,先回他雪人的事兒,“什麼狐狸啊蛇的,這是狗。”
“狗?”陳稷哈哈一笑,他指著雪人殘廢不全的身子,“它這是被打得變種了嗎?”
“少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陳靖故作鎮定的掩飾,“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什麼時候和這裡的人認識了?”
“我怎麼就不能認識了?”陳稷捧一把雪往天空撒,“我認識神仙哥哥。”
細雪從天空撒下來,落到陳靖的脖子裡,他被激得一哆嗦跳起來,連忙伸手到衣領裡掏。
“再撒,你信不信我揍你,什麼神仙哥哥?”
陳稷不信邪似的又朝天空拋撒一把雪,這次是故意扔給陳靖的,落了滿腦袋都是。
“臭小子,你完了。”
他搖頭甩掉雪,忽地抱住陳稷反手一甩,把人摔到雪地裡。
陳稷來了勁兒,翻起來,爆破式的把雪澆向陳靖。
陸子卿從魏國公府出來已經是黃昏,正要進府時,就聽到身後有人喚他。
他回頭,見蘇乘義跳下馬車,三兩步跑過來,與他一起進府。
“如何?”
蘇乘義避開路過的小廝,低聲說:“他們要刺殺太子。”
“當真?”陸子卿問,“你聽清楚了?”
“那必須清楚。”蘇乘義一副信誓旦旦,“聽那個什麼王說,他回京時被劫殺,懷疑是太子乾的,他要先下手為強。”
“太子劫殺他?”陸子卿轉著眼眸思量。
以陳靖的行事作風來看,也不想做這種事的人,不過,放到皇權爭奪上,那也是未可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