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必除掉此人!給太子另擇明師。”
熊啟重重地道。
他看向四下仆人婢女,“都給我出去!”
眾人退下,熊毅貼著熊啟坐了過來。
“啟兄,道理雖然如此。可是做起來,可就很難了。韓非,他現在在太子宮中啊。去殺太子宮殿裡的人,誰能動手呢。”
熊啟聽了,也不免皺著眉頭。
扶蘇成為了太子,很多事情處理起來都不方便了。
扶蘇是太子,稍微有些沾染,就可能被扣上謀反的罪名。
他們做大臣的,可以肆意地向秦王獻媚、邀寵、儘忠,可是絕不能在有王的存在下,不知死活地去接近太子。
熊啟為這件事感到棘手。因為現在太子也跟著摻和進去,以太子的為人,他和誰都交好……
對這個韓非又如此親近,恐怕是上了心了。
到時候若是知道自己這個叔公有意除掉韓非,那是還要怨恨自己。
熊毅又悠悠地道,“而且,說到另擇明師。從前左相向大王推薦的宗室大臣,一位是秦國貴族,二位是我楚國貴族,可瞧瞧如今吧,都被大王攆走了。”
“唯一剩下的這個,是精通秦律的秦國宗室遺脈。他現在也失寵了,太子嫌棄他講解的秦律沒有滋味,如今全然罷課不聽。”
“現在太子每一天都和韓非混在一起,聽說王後因此對韓非大為讚賞,竟然對韓非行禮。”
熊啟一聽到羋王後,就忍不住七竅生煙,“王後——她從來就不是非分明,此舉是把韓非捧到了天上去,到時候忌恨韓非的人,就更多了。”
熊啟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嘴角咧著,大笑了起來。
“這麼說來,啟兄又有了高招妙招”
“天底下的烏鴉,難道有白色的嗎天下的人,都是一樣的,都是有私心的,都是有缺點的。韓非的文章,得罪的豈能是我丞相二人,恐怕滿朝文武都已經給得罪了。”
“我們這些人,不急著動手。讓王平日裡看重的那些臣子去做這些事情吧。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熊毅卻急道,“不要妄動。這怎麼可以呢你看看大王,自從大王讀了韓非的文章,現在哪個大臣、親近、左右見到大王,還敢耍弄心機,大家都戰戰兢兢。”
“唯恐自己成了韓非筆下的奸臣,小人,奸佞。這些日子,大王也不召見過去喜歡的那些人了,就是臣子也很少召見。大家更是議論紛紛,都擔心韓非這廝背地裡給大王灌**湯,誹謗他們。”
熊啟卻搖頭,“大王不會的。”
“啟兄為何如此斷言”
“王一向深謀遠慮,即便我們都各有各的不足之處,可是大王都會包容我們,大王知道我們做臣子的,總會有一些過失。隻要我們能為他所用,為他儘忠,沒有二心,大王就會善待我們。”
“我恐怕,大王之所以把韓非放在太子的身邊,本來就是為了保護韓非。他從沒想過要重用韓非,因為他知道韓非寫的文章,本來就是會被所有人口誅筆伐的。還不如把韓非留在扶蘇身邊,陪著扶蘇讀書,教導下一代的王。”
“韓非這個人,他寫出這樣的文章。他將要使得天下的貴族都唾棄他,天下的臣子都怨恨他;天下的百姓不理解他,咒罵他;隻有君王會喜歡他,因為他寫的文章,是為君王駕馭臣子的。”
“好個韓非啊!他這是集合了法家的大成。”
“韓國過去就有個申不害,他以重“術”著稱,強調駕馭和管理群臣百官在政治統治中的極端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