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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麵固然有庶民不習慣的緣故。但是我想,當初那些搜羅不到的燕、趙、韓、魏王室後人,恐怕都分散在這一帶吧。對於秦國來說,那些王國貴族總是愚騙庶民,挑撥是非,始終是個極大的威脅。”
“等我回到秦國,一定要向君父稟明這些。我想對於這些距離鹹陽太遠的疆域,庶民長久以來習慣了自由散漫的生活,若是強行把他們納入秦法管製下,一定會生怨。”
“這個世界上,智者終究是少數。讓連溫飽解決起來都費力的庶民去理解君父的所思所想,並且按照君父的意誌去做。這就像是要一個即將渴死的人拿著自己手裡的水去救彆人家的火一樣,荒誕至極。”
“再加上一些叛逆貴族的挑唆,這兩股人合起來,未來勢必要對帝國造成巨大的威脅。”
“聖人說什麼,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根本就是供人茶餘飯後談論的東西,不能經世。”
“在我看來,秦國的未來恐怕要在兩種製度之間先折中作為一個緩衝,隨後再徐徐圖之,慢慢改造。”
信看著扶蘇,太子明顯是有誌難伸久矣。過去太子在深宮之中尚且能夠壓抑,自從出宮去了一趟新鄭回來娶了甘棠夫人,便整人都變了。
信婉言安撫道:“太子心中一直有個大治之世,想要有一番大作為。“臣一直都相信太子是那個可以讓世界變得更好的人。”
扶蘇卻忽而冷笑,“信啊,你怎麼也和那些庸常的宦侍一樣了,以前你可是會和我一起討論這些的,怎麼如今再聊起這些,你隻會附和逢迎?”
“那隻是太子的想法,至少臣沒這麼覺得。隻是臣覺得,太子所說的這些,是否太過縹緲。眼下楚國戰事遭敗,太子卻在謀劃對於未來天下的處理,是否有些操之過急呢。”
扶蘇壓根不考慮這個問題,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政治機會,“天下一統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這個毋庸置疑。秦國隻是遭創而已,不必氣餒。楚國固然勝利,可是他們膽敢就因為打敗一次秦國而感到高興嗎?我看未必。”
信卻很擔憂,太子現在的狀態讓他感到很不安,“可天命不可違背。恕臣冒犯,假如天意並非是讓秦來得到天下呢?”
扶蘇昂首道,“那又怎麼樣?固然曆史是所有人共同的命運,而人力在天命麵前終歸是有限的,這讓我們人更多時候是身不由己。可是我們人最大的武器不就在於心嗎?”
“因為有心,這讓我們能即便麵對山一樣高的阻礙,水一樣莫測的危險,卻依舊有著自己選擇麵對這些時的心情。”
“隻要心態穩住,不管前麵是什麼艱難險阻,隻要心能始終保持平靜,做到輕鬆自在,那麼結局都是好的。”
“輕鬆自在?這番話倒是和國尉的追求是一樣的。”信忍不住感慨,“太子越來越像國尉了。”
扶蘇卻不滿,“我會像他?他是明白一切,卻眼睜睜看著一切順其自然發展。不管是商山四皓,還是國尉,他們從來不會想著主動去做一些事,跟多隻想讓自己全身而退。我則不然,即使明知有些事未必會成,我還是要去做。”
說到這,扶蘇有些惆悵,“隻是我不知道,我要怎樣做才能讓那些和我誌同道合的人來找我,並且幫我呢?”
這個問題,問林信還真是問對了。
因為曾幾何時,秦王政也曾這麼請教過彆人。
“太子無需對外聲張,隻需要自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太子什麼都不需要說,那些人自己就會主動聚集在太子身邊。”
“說的是。”
第二天扶蘇就要動身先返回鹹陽了。畢竟戰況緊急,嬴政也是緊急召回扶蘇。
隻是臨走前,扶蘇在城樓前望著巨鹿二字,那心裡實在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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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他來到巨鹿撲了個空,這對於一向有求就有所應的扶蘇來說,自然心裡總覺不是滋味。
車馬已經備好,這時候,兩個宦侍顫顫巍巍走了過來。
看著他們兩的表情,扶蘇就知道又出什麼壞事了。
“啟稟太子,臣等已經整頓完畢,隻是……”
扶蘇已經坐在了馬車上,就準備風馳電掣出發回鹹陽了,“如何?”
“良娣說,她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與太子同行。”
“身體不適?”
熊柔那可是從小學著駕馭馬車的彪悍女子,如果她說身體不適,那這個時代的女人怕是都要纏綿病榻了。
周圍的人聽了也都感到驚訝。
畢竟熊良娣那從小就是在宮中威名遠揚,她是一個精力非常旺盛,永遠都活力十足的人,雖然長得很溫柔嬌俏,可是骨子裡十分彪悍的女人。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眾人都把目光落在扶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