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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燕說這些話,其實隻有一個意思。
不要為了他去向秦國尋仇,那是作死。
項粱如何領會不了,隻是一個人低著頭,心中思緒翻湧。
“可是父親,您不該是這種結局。老天竟然這麼對待我們楚國,讓秦國摘取最後的勝利果實,這不公平!”
項燕頓時額頭上露出兩條青筋,“你這小子,明白什麼大事?都說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本來就不是完美的,天地本就不全,你小子還在這裡和我強嘴。”
項粱把心裡想說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公平可言。那些逃命的,偷奸耍滑的,往往不僅僅能夠死裡逃生,而且能享受勝利的果實;至於那些老實本分的,忠肝義膽的,往往都是用生命和鮮血去證明他們是好人。”
“年輕時,我的師傅經常教育我說。人要爭天上的果位,而不是爭取人間的爵位。我自然覺得荒唐。我認為連人間的爵位都爭取不了,又怎麼可能得到那虛無縹緲的什麼天上果位。”
“可是到了你們這一代,隻怕是人間的爵位都要沒有了。孩子,現在說這些沒有用,以後你們這一代的苦日子還多著呢。”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項粱皺眉,“不過榮華富貴而已,難道我生於天地間,尚且不能憑借自己的雙手去謀取富貴嗎。”
項燕頓時暴跳如雷大嗬起來,“你小子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項粱臉上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這才乖束起來。
就像是以前一樣,項燕教導項粱兵法,項粱總是滔滔不絕,顯得自己很能耐,自己無法住口時,項燕就會這樣吼他。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們。不管以後到了多麼窮困潦倒的地步,都要時時刻刻記著,做人要做君子!”
“雖然說,富貴功名讓人安逸,可是你卻要時刻謹記,人窮一點可以,得不到大利也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失了正氣,丟了項氏一族的臉。”
“如果以後,我項氏一族中出了小人,我唯你是問。”
項粱原本很失落,幾乎在發狂和崩潰的邊緣;但是他在聽父親說了這些之後,又覺得自己心田間充盈著一股奇怪的力量。
項粱眼眸亮晶晶的。
項燕看著項粱這樣,拍著他的肩膀,“好小子,以後們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了。記住,人生路漫漫,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要活的輕鬆自在,尤其是男子漢大丈夫,要心胸開闊,不可拘泥於那些蠅營狗苟的陳年往事。”
項燕說罷,又拍著項粱的肩膀。
父子二人坐在一處,隻是不住地喝酒,一句話都不說。
――
傍晚時分,遠在壽春城裡的楚王,他今日心情稍微好些。
楚王負芻帶著宮人去往郊外散步,路上看到猶如鮮血一般的殘陽,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日薄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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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一個在春秋時代就開始一直活躍,到了戰國末期仍舊保持在七雄之列的國家,其衰亡的靡靡之音卻已經隨著楚國的風息傳遍了每一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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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秦國在國內設置了郡縣等級時,楚國仍舊保持著春秋時期的城邑形態。
第二天天剛拂曉,城父城前已經狼煙四起。
這隻是一種警戒而已。
楚軍鳴鏑,一萬的楚軍整整齊齊排在城父上。
像極了掛在樹梢上的鳥群。
城樓下,秦軍驅車帶了三千人的隊伍,全體持威力極強的弩機在城前列陣。
這次秦軍來的極不尋常,他們帶了十個極其高壯的漢子,在地麵上搭建高台,讓這些鐵桶般的漢子站在高台上。
“楚國的士兵都聽著。我們太子有令,楚人中現在有願意加入秦軍的,無論將帥,我們太子會賞賜你們衣服食物。”
“若是有傷病的可以去我秦營免費治療,沒有傷病的可以在軍中做苦役。”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好巧不巧,帶兵來城頭上看秦軍列陣的人,正是昭陽!
昭陽前些日子剛剛懲罰了那些士卒,他們的腳到現在都沒好,有的則因為天氣炎熱,開始發膿,潰爛了。
手下的士卒因此有很多人怨恨昭陽。
昭陽聽到這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