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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強大的世家,馮家的人出則為將,入則為輔相,在秦國的影響力隻差一點就算是首屈一指了。
“我的祖輩、父輩都建立了不世的功勳,在朝堂上地位顯赫,敬作為馮氏的子孫後輩,理當維持祖輩的功勳和榮耀,立下戰功。敬不會讓父親和堂兄失望的。”
立下戰功?馮毋擇不斷捋須,沒有說話。
他的幾個兒子裡,屬馮敬年紀最小,但是運氣最好。竟然成了太子的執戟郎,但是馮敬這個差事當屬太子給整個馮氏的定心丸。
小崽子年紀輕輕,不懂什麼叫政治。
恒陽君這人,看著人畜無害的,其實城府頗深。彆以為恒陽君比你年紀輕,實際上他有幾百個心眼子。
你自己都覺得太子沒把你當在中心的位置,難道太子這個人不知道嗎。
你要做的是摸清楚太子的弱點,適當的彌補他的弱點,而不是傻乎乎的想著儘忠。
要是想著儘忠就能夠得到大位,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丞相了。
算了,有些事還是讓他自己去領悟好了。
“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聽明白。做臣子,要內外兼修啊。”
馮毋擇說罷,慢慢踱步離開。
馮敬隻是望著馮毋擇離開,“難道我理解錯了?”
“你得去猜太子的心思。聽我們的話沒有用,你需要去領悟啊!這戰役眼下太子已經打贏了一半。以後天下大定了,未來國家將要采取什麼政策,太子以後要施行什麼樣的政策,采取誰的學說,這才是你應該琢磨的。”
馮敬仍是困惑,“這考慮的未免也太久遠了吧。我尚且連太子的脾性都沒琢磨透。”
馮劫唇角微微上揚,“如果隻想做個執戟郎,每天問候太子,保護太子,那你甚至都不需要讀書識字。可如果你想在青史之上留名,那你就得事先謀劃三年乃至五年的事情。”
馮敬抽了抽腮,眼裡露出精光來。
他獨自返回扶蘇的居處,頭上幾根鮮紅色的羽翎在整個軍中格外顯眼。
眾人都對馮敬投去羨慕的目光,馮敬卻根本對頭上這三根毛所象征的殊榮不屑一顧。
“我馮敬好說歹說也得做個將軍,位居五大夫,自有一方天地才是。豈能一直跟著太子做什麼執戟郎呢?不就是猜太子的心思嗎,這有什麼難的。”
回到營地裡,馮敬就開始暗暗關注扶蘇的一舉一動。
於是,扶蘇讀書時,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扶蘇接見列將時,總感覺有一雙耳朵探出來。
豈止是扶蘇這麼覺得,就是軍營裡其他人都察覺出來了。
馮敬的心思眾人根本不難猜,他想琢磨太子的心思。
馮敬天生一副火相,印堂赤紅,勇猛好武,講話中氣十足。
馮敬沒把扶蘇的心思給猜透,扶蘇卻已經看出馮敬想要看出自己的心思來。
周圍看戲的人則都看出,馮敬想要猜透太子的心思但是卻沒有發現太子已經看出他的心思。
反正好戲才剛剛開始醞釀。
扶蘇忍不住感慨起自身的命運,“一塊上等的肉,總是所有人都在惦記著。”
……
自秦軍抵達寢地後,就很快和陳地取得了聯係。陳地,那是秦國很早就占領的楚國城池。
現在秦國占據了寢地之後,頓時背後有了依托。
現在這兩座城池之間立刻建立了聯係,也算是為糧草供應另尋一處供給地點。
秦軍慢慢地在寢地安置下來,隻等某些消息傳來,楚軍大潰。
――
話說當日楚軍在山地上原地休息了一夜。
隻是這一晚上,景欒等楚將大都是睡不著覺的。
前天的時候,他們遇到了王賁的軍隊。
王賁隻帶著三萬人的軍隊在後麵阻擊他們,他們對著楚軍放完了所有的箭矢,最後丟下一切的輜重倉皇而逃。
當時景欒等人認定,這次一定是秦軍真的懼戰了。
否則誰家的主帥會派遣一個三個月就滅了大梁的大將殿後呢。
而且丟盔卸甲,遺棄輜重的把戲,怎麼可能被一個堂堂大國使用兩次!
景欒等人見狀,自然追了上去。
這才有了二十萬大軍驅馳上百裡,結果不僅白跑一趟還失去了三萬精銳前鋒部隊的戰績!
這在整個先秦時代的戰爭曆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
直到秦太子等人一路上撤走,留給了楚國人一座空山和遍地的屍體,景欒等人這才明白,原來那隻是個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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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景欒等人憤怒不已,他們感覺自己被秦太子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這筆賬,一定要和這個秦太子血債血償!”
屈也是氣得一夜沒睡著,臉色稍顯蒼白,“秦太子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隻怕他現在也隻是一時遁走,等到大軍集合起來,又會和我軍對峙。”
昭陽也道,“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隻要殺了秦太子,一切危機就都解除了。秦人其實也是一幫烏合之眾,內部裡有各種權力鬥爭,殺了他們的主帥,他們的體係就會立刻崩壞。”
當秦人在不斷地憑借國家體製的優勢把四十萬的軍隊發揮出百萬雄獅的效果時,楚人也窺見了這個體製的弱點。
那就是他們首腦的能力決定著一切。
這樣的國家體製,軍隊製度,一旦主帥沒了,他們的軍隊也就潰散了。
三人互相望著,沒想到他們會在這件事上達成一致。
“他現在退居寢地,身邊所帶的將士不多。如果我們能說動大將軍派兵增援,這樣就可以包圍他。此事貴在速,否則等到其他軍隊和秦軍彙合,到時候怕是晚了。”
“又或者,我們現在就去進攻寢地,先包圍城池再說。否則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三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一個平日裡看不上的乳臭未乾的小子給戲耍的事實。
現在他們十分迫切地想把扶蘇殺了泄憤,可是這些方案卻都讓他們感到不滿意。
到了這個地步,這些人已經明白了扶蘇的軍事能力到底有多強,他們已經沒有底氣想著要靠手中的二十萬軍隊就能乾死扶蘇。
直到昭陽忽然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話。
“早就應該這樣了。可惜,秦太子是在軍中啊,要是在彆的地方,我們可以找人去刺殺他。”
一時間,諸將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個主意好啊!殺了秦國的太子,他們就會群龍無首,到時候秦軍就會軍心大亂!”
“妙啊!昭陽!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聰明呢?”景欒貼近昭陽,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昭陽黑著臉,“還不是被秦太子給逼的,否則我也想不出這麼下作的手段。”
屈也道,“這法子管用就行,和秦人怎麼能談信譽呢?”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昭陽又道,“先彆急著高興啊。我說的辦法可是最不可取的辦法了。你們可要想清楚。對方是秦國的恒陽君,秦王政的兒子,秦王一定下令讓很多人保護他,我們怎麼能得手呢。”
景欒十分自負地道,“哼!是個人就有弱點,天地都本不全,秦國的太子也必然有某些嗜好。我聽說,他喜歡工匠,喜歡製造器物。這秦國,他們最缺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