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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居然是安車!”
周勃定睛一瞧,忍不住呼起來。
“安車?”劉季望向周勃。
“你仔細看那車,和彆的車有沒有什麼不同。”
蕭何坐的馬車,乍看確實沒有什麼不同。兩匹馬拉著一輛木質車,車上塗著黑紅色的漆,一看就是秦國風格。
隻是這馬車上的車軲轆上,卻鋪上了厚厚的草。
走在土道上,不僅僅沒有一點聲音,而且十分平穩。
“安車就是專門坐乘的小車。古車立乘,此為坐乘,故稱安車。這種車是專門供年老的高級官員還有貴婦人坐的。”
“不過,在秦國,官比有名無實的貴族有權利多了。於是秦國在高官告老還鄉或征召有重望的人,就賜乘安車。安車多用一馬,禮尊者則用四馬。”
劉季疑惑,“也就是一般人用一匹馬,對待特彆尊貴的人用四車。”
周勃解釋道,“蕭吏用二馬拉,就是比一般人要尊貴一些。這也符合他作為吏的身份,是合乎律法的。”
周勃說罷,卻又不住地讚歎著著,“這是要請蕭吏出山啊,怕是以後要給秦國的大人物做事了。”
劉季的腦筋飛快地旋轉。
大人物說的不就是秦國的太子嗎。劉季坐在一邊砍過的樹墩上,心裡盤算著。
蕭吏對我素來有大恩,可是他現在因為才能卓越,竟然都被人舉薦到了秦太子麵前。
換句話說,秦太子來到沛縣,為的就是請賢能出山!
劉季忽然想明白了,可是這突如其來的巨變,卻也讓劉季感到一種巨大的落差。
此時的劉季,隻感覺他跌入了萬丈深淵爬了幾十年都沒爬出去,而蕭何則忽然被一條經過的龍伸了伸尾巴,將其輕易地就拉出深淵。
說是不嫉妒,也不可能。
但是,劉季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蕭吏那樣的人,是該被重用。畢竟他有能力,而且十年如一日。留在沛縣,那才是埋沒他的才能。等到日後他出了名,做了大官,到時候就可以造福一方百姓了。”
劉季低頭望著自己腳上的草鞋。
周勃看到劉季這樣,忍不住安慰他,“蕭吏一向看重你。指不定也會在那位貴人麵前舉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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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抬頭望了望周勃,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來。他想做的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物。他能給秦國的太子帶來什麼呢。
劉季望著周勃,忽然就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走,去給蕭吏買酒去。慶賀他就要升遷,離開這個小地方了。”
周勃被劉季拉著,臉上卻也是患得患失的神情。
在那個時代啊,暮為田舍郎,朝登天子堂就和做夢一樣虛幻的事情。
但是這樣的事情砸在了沛縣,隻是落在了自己認識的朋友身上。
周勃走幾步歎息兩聲。
“他就有那個富貴命啊。”
劉季時而為兄弟高興,時而琢磨蕭何會不會富貴後還能想起他,提拔他做縣丞?
時而,劉季又灰心喪氣,低著頭,隨手拔下路邊的野草,吸吮著。他勸告自己,也許在這沛縣,一輩子做個老農,就是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