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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呆了,邵平都不願意入朝了。
“你們這是都怎麼了?”
一個個的,紛紛棄大王而去。“我多次上諫,大王一次都沒有采納過。我不照樣還是跟在大王身邊。你們隻是一時被大王不喜,明明身負才華,卻一個個紛紛對大王心灰意冷。若是朝中人人都像你這麼想,那大王就沒有臣子了。”
蒙毅哪知道,他這漫不經心的分析,會成為現實。
邵平作揖,“毅――你的心意,我領了。隻是我這些年也想明白了,以我的才能,姑且也就能在大王身邊做謀士罷了。我並非是可以當大事的臣子。”
“回鹹陽的事情,不必在大王麵前提了。我隻能做個謀士,侍奉他人左右而已,無法消受高位。可是大王身邊又是小人掌權,我還不如留在這裡呢。”
蒙毅現在後悔一見麵就和邵平說那麼多了。早知道他應該先讓邵平答應他出山的事。
“那好吧。”
聽到蒙毅這麼說,邵平頓時又擰起了眉頭。
“若是……”
“什麼?”蒙毅大失所望,興致高昂地來,卻要悲傷地離開。
“算了。”
之後蒙毅在邵平家裡吃吃喝喝,玩了兩天就要走了。
出門前,東陵山上住的小子們,都堵在東陵侯府邸前。
他們拿起了彈弓,準備偷襲某個心若孩童的秦國大夫。
隻是武士們也不是白養的,一早就把那些孩子又丟的遠遠地了。
邵平送著蒙毅出來。
蒙毅望著旁邊的陵墓,陵墓上早就長滿了草木。他的腦海裡依稀記起那個去世前黑白發相間,雙目無神,猶如枯草的女人。
“唉,說起來我是真的擔心王後啊。現在大王也就聽聽王後的話了。”
他們這批年輕人,都比嬴政年紀稍微小些罷了,因為出身就起點高,見過宮裡不少大人物。
但是現在,昌平君外調了,華陽太後早就歿了,夏太後一直無人問津,等到趙太後一走,從前熱鬨的宮廷,隻剩下大王和王後兩個人。
邵平想起,歎了口氣。
“不知王後怎麼了?”
“病時好時壞。太子奉疾左右。因為擔心王後,甚至在猶豫要不要離開鹹陽去往齊國。”
邵平聽著,臉上難得露出了微笑。
“我素來聽說太子孝賢。”
蒙毅聽了,想起最近一樁事,不由得也哈哈大笑。
“沒錯。大王也是這麼誇太子的。大王前不久在慶功宴上還當眾誇讚太子說他是諸公子之中最孝的人了,不過太子非常謙虛,不肯接受大王的稱讚。可大王非說隻有太子最孝,兩人一直你來我往。父子情深,我們這些臣子看著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邵平聽著,自然又有些心動。
看著邵平的神色,蒙毅開始慌張起來。
“怎麼,你不會也要我為你向太子推薦你吧?”
“想要通過,得到太子賞識的人很多嗎?”
“多如牛毛。有的恨不得入宮當寺人也要伴隨太子左右。”
邵平臉上的光彩又消失了。
蒙毅驚訝地問,“難不成你真的想去太子身邊?”
“我這個個性,也就隻有在太子身邊,才能有些用武之地,而不被人欺侮陷害了。”
邵平深深地望著蒙毅。
蒙毅望望身後的邵夫人,再看看邵平。
“可你的身份,去太子身邊做隨侍嗎?你可是堂堂東陵侯啊!”
“願為太子身側隨官。”邵平說著。
蒙毅先是一愣。
怎麼這麼多人都不喜歡去大王身邊了呢。
“你也是趕得巧。不久前,太子的舍人被調走了。如今太子舍人之位正空缺,很多人都爭先恐後求人舉薦。但是太子誰都沒有理會,太子舍人的位置至今還空著呢。”
“我願意去向大王說,隻是大王那邊……”蒙毅覺得若是大王知道了東陵侯非要去太子身邊,怕是會不高興。明明過去大王也曾經很喜歡邵平,否則也不會封他東陵侯,讓他來這裡看守趙太後的陵墓了。
“你隻需要將我的想法,轉達給王後,還有太子。如果王後願意,自會為我去向大王言說。”
“你可是真的精啊。有了王後為你美言,還怕做不了太子舍人嗎?”
邵平也露出微笑,“雖然平不回朝中了,但是若能回到鹹陽城,你我還能經常見麵,一起飲酒。”
蒙毅大喜,就此答應下來。
為好兄弟,那就是要拔刀相助。
隻是快到鹹陽的時候,蒙毅對這件事又有了新的看法。
太子素來以謀略出名,打小又口才出眾。如今邵平這樣的清正之士為太子出謀劃策,這樣的話,太子宮不就更加強大了嗎。
所以蒙毅回去之後,先問過了蒙武。
“你不要摻和太子宮裡的事情。”
繚聽說了這件事,又指責蒙武。
“上次你險些陷害太子。如今太子沒有了舍人,這不都是因為你的過錯嗎?現在有有才能又賢德的人願意做太子的舍人,你卻不讓你的兒子為太子引薦。彆說為人臣子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就是普通庶民都懂得做錯事要去彌補。”
蒙毅也道,“是啊父親。您也知道平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難道您願意讓他一直看守陵墓嗎?”
蒙武一張口說不過兩個人,就讓蒙毅去辦這件事了。
――
王後,她一直住在宮裡,受到秦王的保護。
她在宮中很多年,隻有昌平君過去時常來找她求情。其他人平日裡都見不到王後的麵,更不要說求情。
但是在這樣平常的一天。
中大夫蒙毅帶著他的妻子一起前來拜見她。
聽說了緣由,王後感到喜悅和興奮。
“沒想到扶蘇的賢名已經遠播,就連在野的賢能都願意出手相助了嗎?”
王後知道了這件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尋找嬴政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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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用上好的膳食招待了蒙毅夫婦,並且囑咐他們不要再對外說這件事,二人答應。
又過了幾天,王後來到嬴政麵前對他說。
“大王,您如今政務繁忙,都已經忘記了曾經有功勞的臣子。”
嬴政還能不知道王後。無事不登章台宮。
這次來,肯定又是為了扶蘇的事情。
“王後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我聽說,大王從前讓邵公乘的後人邵平為先太後看守陵墓。如今五年之期已滿,是否也該讓這個年輕人回來了。”
“邵平啊――寡人記得他。”
當初勸告嬴政和母親王後和好的人裡,有他一個;說要讓他講孝道,所以嬴政就派他去看守陵墓了。
“他竟然派人來找你?”
“不是他派人來找我。是我自己聽說的。”
“是嗎?”嬴政假裝不相信。
“剛好扶蘇身邊又沒了太子舍人,你就讓他去做扶蘇的舍人吧。”
嬴政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有點意思。那寡人就讓他回來吧,讓他做太子舍人,好好規勸扶蘇。”
――
當邵平來到恒陽宮中時,當時正是盛夏六月。
烈日炎炎,他一個人穿著青灰色深衣持著文書前來。
曹參聽說有人要接替太子舍人之位,一早就和劉季出來迎接準備。
在一段四下無人的路上。
“聽說來人是東陵侯,都已經做侯的人了,來做太子舍人。保不齊是大王派來看著太子的。”
“劉季。你注意點行不行,這是宮裡。這話可以說嗎?”曹參過去和劉季相處感覺很融洽,但是現在開始他總是為和劉季在一起而感到提心吊膽。
因為劉季即便來了鹹陽城,他也沒打算收斂,甚至於他還想乾大事。
“怎麼不能。大王都把蕭何調走了。”
劉季眼裡全然隻有兄弟,沒有什麼等級尊卑。到現在都是對蕭何直呼其名。
曹參黑著臉,領著劉季到了宮門口。
劉季一看到這個人,就感覺他不簡單。
這宮裡的人,哪怕是個寺人,也都穿戴打扮地很是富貴。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可是這個東陵侯,他卻十分低調,在太陽底下乍一看,就和大街上的路人沒什麼兩樣。
“這個人,有點東西啊。”
劉季用手搗了一下曹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