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情況來說,帝國的局勢岌岌可危,楚國打得太快,隨時有可能反撲。
邊地的將士,個個都心懷鬼胎,今天投靠自己施行分封,改天他們就會互相聯盟對抗自己。
而嬴政還在那邊不實行仁政,消耗著帝國的生命力。
扶蘇早就把帝國當成他的所屬物了,隻要嬴政行的政策是在破壞帝國,那就是在和扶蘇過不去。
這就是扶蘇急著踹窩子的原因。
隻是扶蘇急歸急,急也沒用。
陳平又問,“其實太子您離開王宮之後,陛下也未必留在鹹陽城。”
這話簡直是在刺激扶蘇的神經,“你的意思是,君父又要東巡?”
陳平作揖,“臣在陛下身邊,放了幾個耳朵。這幾天他們傳話過來說,陛下總是心煩意亂,政務繁忙,動不動頭痛欲裂。”
扶蘇聽著,臉色還是浮現了擔憂之色。嬴政經常指點他要好好鍛煉身體,但是他自己卻動不動傷害自己身體。
“據說陛下親口告訴丞相,他打算再次東巡。上次是因為皇後喪事,所以未能前去。但是陛下心中始終惦記著這件事。
扶蘇就問,“我能否跟去東巡呢?而不是前去南越。南越一去,從此和父皇山高水長,無法麵談,再有奸佞從旁胡言亂語,到時候局勢隻會對我更加不利。”
“太子您也要跟著東巡?”
“難道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嗎?”扶蘇忽然笑起來,“我就說,隻要有問題出現,就肯定有解決它的方法。這回你總有辦法解決了吧,我要去東巡,我可不去南越。”
扶蘇嚷嚷著。
陳平無奈。其實他想了想,太子說的這些話確實很有道理。
陛下畢竟是皇帝,不能當做是尋常父親來看。
出了大殿的陳平,在走廊裡慢慢徘徊著。
他一出現,恒陽宮裡的宮女們都要抬頭張望,一個個羞紅了臉,不知道該乾什麼。
這讓馮敬很是嫉妒。
憑什麼他吃素,還長這麼帥!?
隻是今天,陳平非常奇怪,他走幾步,就開始紅著臉笑,仿佛和人表白成功了一樣。
見到馮敬之後,陳平破天荒地主動拍了拍他的肩。
“執戟郎辛苦了。”
馮敬在原地呆住,良久才慢慢道,“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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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陳平還是微笑著離開了。
馮敬望著陳平離開,又望望大殿,他頓時知道了什麼事。一定是太子允諾陳平以後做大將軍了,不然他乾嘛這麼高興呢。
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
卻說扶蘇得到了南下詔令不肯走,非要讓陳平想辦法把他留在鹹陽城,又或者是和嬴政一起東巡。
隻是在這天下午,扶蘇的案上忽然多了一份信。
這信的落款乃是帝國的前任丞相。
扶蘇看到這落款,原本鬆散懈怠的他竟然立刻正襟危坐起來。
曾經秦始皇就是和隗狀、王綰等人創造了帝國的輝煌。
對於這位老丞相,扶蘇對他深表敬意。
在看到信的內容後,扶蘇卻眉頭一皺。
――
第二天,良娣熊柔忽然間返回家去看望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望著熊柔,“你入宮九年之久,主動來見我的次數,不足十次。真是稀罕。”
熊柔不想說話。她和她母親性格一致,說不了幾句話就要吵起來。
再說了,她今天隻是給某人出宮做個掩護。
熊柔的母親又開始喋喋不休教育起來,“你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生下公子呢?沒有公子在側,你以後老了可沒有人照顧。”
熊柔隻覺得自己的耳朵裡有兩隻蜜蜂,一天到晚嗡嗡嗡地響。
“我努力。”
鹹陽城郊,一座不起眼的馬車來到一個小莊園裡。周圍有著幾十畝良田,冬天的時候鳥雀、雞鴨全部都在這上麵散開覓食。
“扶蘇見過王相。”
“太子多禮了。”
王綰看到扶蘇真的來了,那是高興地眼睛都笑彎了。
“我來一趟並不容易,不知丞相有何賜教。我看信上說丞相有關乎帝國十萬火急的大事,所以我才冒險前來的。您畢竟是年老致休的丞相,我是當朝太子,被人看到,恐怕要引起誤會。”
王綰捋須,“這個我倒是失算了。”
看著扶蘇戰戰兢兢的,其實王綰想告訴扶蘇,你用不著擔心你父親整你,他最後還是會把天下給你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
“老丞相,長話短說吧。”
扶蘇擺弄著案上的茶具。
“太子知道乾卦嗎?”
“元亨利貞。”
“那太子知道,如今的陛下處在什麼位置嗎?”
扶蘇作揖,“我已經來了,還請丞相不吝賜教。”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龍飛騰在空中,君子得到權位,即將大有作為。”
“在陛下獨攬大權,為一統天下的事業努力之時,陛下處在九五之位,其言行讓人感到值得尊敬。”
“隻是君子上進,事積累既久,必然會上升到另一個階段。”
“當六國的事業完成。緊接著就是從第五爻進入第六爻。”
“上九,亢龍有悔。升騰到極限的龍會有災禍之困,因為一個人是不可能長久保持崇高、盈滿的。”
“當完成了平定六國的大事之後,陛下必然會有所失。”
扶蘇喝著茶,“老丞相的意思是,父皇現在是亢龍有悔。也就是說,我的父親他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是在犯錯。”
“太子明智。”
“您為什麼告訴我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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