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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扶蘇準備好了登基就業――做皇帝的一切硬件工作,就在大秦帝國2.0加強版本即將啟動的時候,他發現新舊版本的更換還需要一個比較能夠讓天下人信服的公告。
也就是說,皇帝製度這款遊戲係統,他需要更新迭代了,版本要加強。但是得考慮未來對受眾的影響,還要對老玩家和舊的開發者給個交代。
武力上位的事情,怎麼能說成是造反呢。
這明明是父親心甘情願的事情。
於是乎,扶蘇把這個居麻煩的差事交給了陳平。這個差事交給陳平,從此陳平就是和扶蘇一根繩上的螞蚱。
扶蘇返回鹹陽的理由,非常重要。
如果僅僅是因為憐憫南越戰士的疾苦,這理由很不充分,恐怕難以讓那些君子賢良們信服,也會讓天下人詬病扶蘇。
人嘛,吃飽了就喜歡坐在樹下聊彆人的短處。
哪怕是秦始皇也要經曆被人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指點點的事情,何況扶蘇呢。
隻是任務到了陳平手上時,進展卻沒有扶蘇想象的那麼順利。
首先陳平就遇到了一個問題。
“太子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陳平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不好意思再問呂釋之,畢竟呂釋之帶話說,‘太子說隻有詹事能看懂。’
陳平陷入了苦思冥想,此時距離扶蘇送信過去已經快要十三天了。
陳平險些把這個事情當做是太子的一個玩笑,因為扶蘇平時喜歡炫技,炫耀他的文采,炫耀他的博學。所以當這封信送到的時候,陳平猜的大差不差,這就是一個猜字謎。
但是,處在南越駐地的扶蘇可就非常難受了。
知道什麼叫度日如年嗎!
當一個人決定了要做皇帝,並且有實力做皇帝後,在繼位前的每一天都是既激動興奮,又焦慮不安。
陳平每天忙著提防秦始皇,與其鬥智鬥勇,還要和嘴強王者張蒼沒事爭論幾句。
他實在是沒有功夫去理會扶蘇的‘奇思妙想’。
畢竟,陳平打開所謂的密信後,上麵隻寫著一個‘炊’字。
這玩意,大概隻有一對肩膀上架著兩顆腦袋的人才能一眼參透。
日子雖然過得提心吊膽,可是好過漫無目的的等待,起碼陳平知道,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著扶蘇回來。
而扶蘇則在等待陳平給他找好理由,讓他回到鹹陽。
這對‘狼狽為奸’,哦不,分明是‘同心同德’的君臣在繼位前兩個人還如此守望互助過,也實在是難得。
扶蘇每天在那百越之地,和士卒們一同淋雨曬日,麥色的皮膚很快變得黝黑,將士們已經開始在食譜上熟練地把百越諸地的奇珍動物列在了食譜裡,明天大象今天鱷魚,後天鴕鳥。
隻是扶蘇等待的非常焦灼,這等待實在是太漫長了。
他已經等了快半個月,希望從鹹陽那裡得到一丁半點的消息,結果隻有蕭何被封為廷尉、天下士人都稱讚秦始皇英明的消息。
一時間這個消息在百越軍中炸開了鍋。
“陛下終於回心轉意了。”
“蕭廷尉,我一直就很看好他。”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將軍如是說。在此之前他曾去找蕭何托關係網開一麵,被蕭何委婉的用拖延回避給拒絕了。當時他還罵了蕭何許多臟話。
“蕭廷尉,那不是太子從沛縣帶來的嗎?當時太子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見神仙指引他前去沛縣帶走良才。我們可都記著呢。怎麼現在跟了始皇帝陛下了啊。”
“還不是因為陛下英明神武。”
這些將士們你一言、我一語,愣是把扶蘇險些給說抑鬱了。
本來就在‘漫長’的等待之中,扶蘇都要在這見不到幾個晴天的南蠻之地情緒失控了,結果還聽到這樣對他的不利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嬴政是利好,對扶蘇那就是大大的利空。
剛剛才贏了數場奪勢之爭的扶蘇,正是利用了嬴政名聲變壞的空隙;但是他現在就要上位了,明明需要的是嬴政做了重大錯事的消息,結果他居然在扶蘇遠離鹹陽城的時候利用蕭何完成了一個任用賢能的標杆性政績。
誰都知道,蕭何是扶蘇請來的。
這意味著,扶蘇不在鹹陽城的時候,某些人叛變了。
扶蘇不敢想象,蕭何居然會背叛他這種事。
但是轉頭想想,蕭何和他的相處時間也真的不多啊。他又不愛活動,扶蘇出門也不會帶著他。
說感情兩個人真的不深。
讓他忠於自己,那才是個什麼笑話。
雖然說扶蘇對蕭何有拔擢啟用之恩,可是對蕭何來說扶蘇隻是讓他上了一個平台,但是沒有給他一個合適的位置。
而嬴政上來就能提拔他做廷尉,那可是他擅長的活兒。
這種有才能的人,他們最痛苦的就是沒有足夠好的平台發揮自己的才乾。金子尚且是可以放在沙地裡掩藏千年的,畢竟它不會感知。但是對於人這種生物來說,生命短促,好像是那滾滾河流裡的一朵浪花。
讓一個年輕人擁有經天緯地的才華,卻把他安排去看大門,又或者是在圖書館裡掃灰塵,那對他來說就是侮辱他。
扶蘇對這個消息做了最悲觀的打算。
蕭何已經選擇了跟著嬴政。
旋即,不安湧上心頭。
嬴政是不是發現了他的所作所為,準備廢了他。
於是乎,漫長的等待時光裡,因為得不到全麵的信息這頓時又讓扶蘇陷入巨大的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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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前的夜晚,總是漫長,未知更是讓扶蘇感受前所未有的困厄。
扶蘇的一生,仿佛前半生都是在父親的陰影之下,在父親的壓製之下度過。
扶蘇在百越的日子,陳平那是一點都沒想過。
他隻是在每天夜晚的時候,拿出那封信來琢磨一下。
畢竟是未來的皇帝啊,陳平也不敢怠慢。
這對同心同德好君臣,對彼此可實在是了解呢!
在五月的一天晚上,陳平正在家裡坐著看書。
他忽然聽到自己的妻子不住地教訓家裡一個女仆。
“說了多少遍,晾曬被子時要翻過來曬,翻過來曬。”
“翻過來曬!”
尖銳的叫喊聲在院落裡響起。
陳平微微皺起了眉。
陳平的兒子陳買跑到陳平的懷裡,“阿父,我怕。”
陳平摸著長子的頭,隻是無奈地笑。
陳買的眼睛滴溜溜打轉,他有時候感覺這個家裡的人都是反過來的。父親心思細膩,性格相對溫柔,像個婦人;母親卻咋咋呼呼,比男人還要陽剛。
陳買告訴了陳平他的想法。
陳平摸著兒子的頭說,“這個世界,本就有陰有陽。最強的人並非是最剛或者最柔的人。而是隨時能夠變化的人。所以要剛中帶柔,柔中帶剛。”
四歲的陳買哪能聽懂這麼有道理的話。
陳買隻是不住地說,“反了,反了,反了啊。”
陳平終於靈機一動,他終於有了解答扶蘇信上所寫字的思路。
他拆開信之後,把兩個字調換了一下位置。
忽然間理解了扶蘇想要說的意思。
“炊,並非指炊事,左邊為火,右邊為欠。太子的意思是,他現在欠一把火。”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太子出門前,就說他要回來。現在卻給我寫了這樣一個字,難道是說,讓我給太子把這個火給添上嗎?”
陳平不住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