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兄弟也紛紛跟著點頭。“這人的富貴,本來就是天定的。隻不過是有些人看不慣我們比他們過得很好罷了,要我說,還不是嫉妒我們。”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是的,是這樣的。”
不料,馮去疾和馮劫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間異口同聲地說,“他不是理想,他隻是走的太快太遠了。我們無法追及。”
馮劫和馮敬互視一眼。
這麼一出,馮家其他幾個弟兄們也都開始不說話了。
馮敬解釋說,“陛下雖然理想,可是說到底比我們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這是不可爭議的事實吧。”
提起這個,馮立那是兩眼放光,“那是當然。我們八歲的時候,連三千個字都沒認全,當時陛下還是公子吧好像,就已經開始精簡文字了。”
“要不是太子的話,現在天下人恐怕都不一定能夠這麼快通曉我秦國文字。”
提起這個,大家夥又對扶蘇讚不絕口。
“太子厲害確實是厲害,就是有些不著邊際。理想太大了。”
“廢話,我覺得要是陛下沒這點理想,他也就是不是我心目中的陛下了。”
馮劫聽著幾個年輕的弟弟們如此這般議論秦二世,再想到剛才父親告訴自己的話。
馮劫望著悠悠的藍天,高空之上隻有幾朵微白的雲。
馮家的兒郎們齊聚一堂,議論著國家大事,仿佛帝國的責任都壓在他們家的肩膀身上似的。
――
“陛下廢了軍功爵製,本質上是不許國家主動再挑起戰爭,而不是說,以後再也不打仗了。陛下都說了,國雖大,好戰必亡。”
太學裡,一群儒士關於廢黜軍功爵製的事情有些微詞,畢竟皇帝說了和沒說一樣。
經過淳於越這麼一解釋,大家夥這才不繼續鬨事了。
隻是另一邊,張蒼他們這邊著手起來可就難了。
鹹陽城的大街上,初夏的時候更是人潮湧動,勝於任何時段。
壯年男子身著深色棉衣,肩挑貨物,汗流浹背地行走在石板路上。
婦女們裹著青色的長裙,手提菜籃,匆匆趕往市場。
小販們沿街叫賣,聲音此起彼伏,他們在木質攤位上擺放著五顏六色的商品,從鮮豔的絲綢到新鮮的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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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有幾輛馬車駛過,車輪碾過石板發出沉重的響聲。
偶爾能見到身穿官袍的官員,或是身披鎧甲的士兵,他們的氣場與周圍的百姓形成鮮明對比。
天邊飄來一陣烤肉的香味,還有當壚之中的酒香,也有道路上不小心落下的馬糞,與街道上的喧囂交融在一起。
在一片嘈雜的人聲中,曹參和張蒼兩人穿著便衣於街道之上閒走。
張蒼和曹參,他們兩才是這次廢舊製,設立新製度的主要實踐者。
蒙毅是負責立法設定製度的人,馮劫則負責在改革過程中處理關係。
說到底,扶蘇還是信任張蒼。相信張蒼能夠把事情辦好。
曹參說,“陛下又要募兵,訓練中央軍,開口就是五十萬。一邊又要停戰讓民眾都回去休養生息。”
“這個數字未免大了。我都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在試探我們。”
張蒼皺眉,“陛下哪哪都好,就是喜歡玩心眼子。我跟你說,老這麼玩下去,早晚要出事。男子漢大丈夫,不去養浩然正氣,整天在宮裡待著琢磨怎麼對付人。”
“長此以往,哪還能有什麼君王之氣象?”
張蒼大聲地嚷嚷著,街道左右的路人都望著他。
張蒼倒是渾然不懼,可是曹參受不了大家夥用這樣的目光盯著他。
於是乎,曹參拉著張蒼的衣袖小聲地喊說,“你說就說,乾嘛弄這麼大聲啊。”
“怎麼了?怎麼了?我說的是實話。實話怎麼不能說了。”張蒼一下就掙開曹參的手,大聲地咆哮著。
這會兒,不用張蒼自我介紹了,大家夥都知道了,他就是張禦史。
曹參跟在邊上,那是汗流浹背。
鹹陽城裡,多的是皇親國戚,世家子弟、富豪之後。而張蒼卻如此不管不顧,也怪不得旁人總是覺得他好欺負。
因為張蒼沒有什麼壞心眼唄。
張蒼一路走,一路喊著,“我看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軍隊裡招募到的,恐怕都是些懶漢。要我說,這軍隊的待遇就不能給的太高了。否則進來的還是那些家夥。”
“這個世界總是那麼癲。”
“打仗的時候,懶漢都逃到了後方;太平的時候,懶漢又想辦法進入軍隊。”
張蒼就這麼在鹹陽城大街上嚷嚷著。
這次也沒出什麼意外,街道兩側男女老少都望向了張蒼。
大家也都感到挺可惜的,好好的一個身材魁梧八尺好男兒,威儀堂堂,可惜卻長了一張嘴。
不過,鹹陽城裡從來不缺怪人。
就看張蒼的氣質,穿著,言談,即便不認識張蒼的人一時間對不上他到底是哪號人物,也能料定他就是個朝廷要員,對其遙遙肅然起敬。
曹參在一旁瑟瑟發抖。
“其實我覺得,遇到事情,真的犯不著這樣。固然嫉惡如仇又如何,過剛易折啊,有時候太過直接,反而不僅達不到目的,反而害到自己。”
曹參指著路邊的歪脖子垂柳說,“你看這同樣是樹,柳樹因為懂得能屈能伸,所以能夠長年;可是這樟樹就不同。被人拿去做建材,永遠都長不大。”
張蒼笑道,“唉,人生在世,能有益於世,就多做些事情。我們人,那可是與天地並列的,是為三才之一。”
“人活著,理當讚天地之化育。幫助天地生化,培育萬物,這才是人應該做的事情。現在的人看看都墮落成什麼樣了,功名富貴取不完,取到了就變得貪心,取不到就變得不甘心。”
“我看陛下若是不能及時刹住這股風氣,以後的天下恐怕會更亂。”
曹參聽著,隻是捋須淡淡一笑,“可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也終究是有限的。要我說,彆抱那麼大的抱負,做一點是一點。剩下的交給彆人去乾吧。”
“其實有些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一個人真的睡著了,那是很容易叫醒的;但是一個人若是裝睡,那你可就怎麼叫都叫不醒了。”
張蒼望著曹參,“你怎麼說話越來越像陛下。”
“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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