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蘭苑裡忙著救火,動靜很大,沈棠的叫疼,銀杏大叫,二老爺二太太都沒聽見,直接就進院子了。
不過他們沒聽見沒關係,帶外院丫鬟小廝來滅火的李管事看見了,銀杏將沈棠扶起來時,沈綏也趕到了。
沈綏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沈棠道,“崴腳了……”
銀杏趁機告狀道,“二老爺二太太急著進院子,二太太推了姑娘一把,把姑娘推地上去了!”
沈綏臉冷下去,“清蘭苑走水,亂的很,你回去吧。”
沈棠故意裝摔倒,就是不想進清蘭苑,作為親妹妹,不能不來陪沈娢,但受傷了陪不了,總沒話說,順帶再給父親上點眼藥,二太太為沈娢推她,這可不是第一次了。
二太太就算再擔心沈娢,也不至於擔心到把她推地上去的程度。
既然裝崴腳了,肯定要裝的像,沈棠在銀杏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回清漪苑,進了屋,方才自己走。
再說清蘭苑裡,亂成一鍋粥,火勢太大了,根本撲不滅,但撲不滅,也得儘全力救火,能救一點是一點兒。
沈綏進去時,沈娢正抱著二太太哭,她是真受驚不輕,丫鬟剪燈芯,換蠟燭,就那麼毫無預兆的朝蓮花燈台撲過去,將沉的挪都挪不動的燈台撞翻,蠟燭掉在紗帳上,瞬間就燃燒了起來,她當時就嚇傻了。
雖然及時從屋子裡出來了,可看著自己從小住到大的屋子被火光一點點吞噬,沈娢舍不得,眼眶通紅,更是嚇的瑟瑟發抖。
二太太拍著沈娢的後背,輕聲哄著,“沒事,二嬸在呢,沒事的。”
看到沈娢受驚的躲在二太太懷裡,一個哭,一個哄,再想到被二太太推倒在地,崴傷腳的沈棠,這一刻,沈綏是徹徹底底的相信沈娢是二房女兒了。
火光映照下,想到含恨而終亡妻的沈綏,臉色前所未有的冷。
沈棠回屋後,秋桐又拎了兩桶熱水來,沈棠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從浴桶裡出來,就準備睡覺了。
外麵四兒進來,告訴沈棠道,“大姑娘要來清漪苑住,侯爺沒讓,讓去老夫人的跨院住了。”
想的還真是好,清蘭苑燒沒了,就想來霸占她的清漪苑,還好父親現在已經相信沈娢不是他的女兒了,二房居心叵測,父親怎麼可能會讓沈娢來打擾她的清淨。
沈棠心情好的上了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沈棠坐在床上伸懶腰,銀杏和秋桐端熱水進來,沈棠問道,“清蘭苑的火滅了沒有?”
銀杏道,“滅和沒滅差不多。”
沈棠心裡有數,畢竟她嫁給謝歸墨回門那日,清漪苑就被燒了,清漪苑走水滅不了,清蘭苑自然也一樣。
洗漱完,沈棠坐下吃早飯,然後就要去鬆鶴堂,銀杏提醒沈棠道,“姑娘忘了自己崴傷腳的事了?”
沈棠當然沒忘了,她得讓老夫人知道二太太有多關心沈娢啊。
沈棠從出門就裝崴腳,一路裝到鬆鶴堂。
沈棠,“……”
裝的她感覺自己真崴腳了。
裝病也是個體力活。
她一瘸一拐的進院子,丫鬟婆子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看著她,不明白二姑娘怎麼崴腳還要來鬆鶴堂……
看到沈棠被攙扶進屋,老夫人也愣住了,“這是怎麼了?”
沈棠都沒給老夫人行禮,直接坐下道,“昨兒清蘭苑著火,我急著去看長姐,沒注意到二嬸從身後過來,她推了我一把,我不小心摔地上,把腳給崴了……”
老夫人眸光掃向二太太,二太太頓時有些坐不住,“我還打算一會兒去看你,你崴傷腳,怎麼還來鬆鶴堂?”
沈棠道,“昨晚上了藥,以為沒事了,昨兒沒見到長姐就回去,知道長姐在祖母這裡過的夜,就想來看看,誰想走到半道上,腳又疼了起來,回去和來的路一樣,我就還是來鬆鶴堂了。”
說著,沈棠看著二太太,鬱悶道,“我知道二嬸心疼長姐,可二嬸為長姐都推我兩回了,清蘭苑走水,長姐沒事,我這個去看長姐的反倒受傷了,會被人笑死的。”
二太太想否認,可事實她否認不了。
沈棠不說,丫鬟婆子都不記得幾個月前,沈娢聽說靖陽王府要衝喜,當場暈過去,二太太把沈棠推撞到額頭的事,好像隻要碰到大姑娘出事,二太太就會亂分寸……
老夫人捏著佛珠的手狠狠顫抖了下,隨即撥弄的飛快。
外麵沈娢走進來,許是昨晚沒睡好,她臉色有些蒼白,眼瞼下一片鴉青,老夫人見了道,“臉色怎麼這麼憔悴?”
沈娢沒說話,丫鬟道,“昨晚大姑娘做了一晚的噩夢,天不亮奴婢要請大夫,大姑娘怕驚動老夫人您,不讓請……”
老夫人到底還是心疼沈娢的,當下吩咐道,“快請大夫。”
沈娢挨著老夫人坐下,道,“祖母,我還是去和二妹妹住吧,我住在鬆鶴堂,會吵到您的。”
二太太也幫腔,“她們到底是親姐妹,就算之前有些矛盾生分了,住在一塊,用不了幾日就又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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