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是押送佛堂,這會兒直接變成祠堂了,這可不是二太太氣頭上說錯話。
二太太想嚴懲沈棠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日做妹妹的摑掌長姐,算是犯到她手裡了,二太太豈會讓沈棠躲過去,她要沈棠跪在列祖列宗麵前懺悔。
二太太眼神淩厲,大有丫鬟不抓沈棠,就將丫鬟杖斃的架勢,丫鬟怕沈棠,更怕二太太,南院的丫鬟哪個不知道二太太的手段。
兩丫鬟過來就要抓沈棠,銀杏護在沈棠跟前,“老夫人隻讓二太太管中饋,可沒給二太太罰二姑娘的權利!”
“把這個丫鬟給我拉開!”
二太太一發話,丫鬟就將銀杏拖走了。
丫鬟道,“二姑娘請吧。”
沈棠冷冷一笑,“二嬸就是這麼管家的,問都不問一句,我為何摑掌長姐,就直接讓人將我押去祠堂。”
二太太冷道,“我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娢兒也輪不到你來打!”
“押下去!”
兩丫鬟扣住沈棠的肩膀,就要往祠堂方向押去,那邊一道怒斥聲傳來,“住手!”
不是彆人,正是沈綏。
沈棠回府就讓李管事派人去軍營找沈綏,雖然沈綏交代過,不是要緊事,不得去軍營找他,但沈棠當時臉色很難看,再加上沈綏的規矩,沈棠知道,依然讓去軍營找,李管事不敢不聽。
而沈棠這兩三個月找沈綏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是要緊事,一聽是沈棠讓李管事派人去軍營找他的,沈綏沒敢耽擱就回來了,而且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二太太要將沈棠押去祠堂罰跪。
沈綏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二太太福身行禮,沈娢委屈的喚著,“父親……”
眼淚在眸底,欲落不落,白皙的臉上,巴掌印清晰可見。
沈綏眉頭皺緊,他看向沈棠,沈棠昂著頭道,“是我打的。”
沈綏眼底沒有責怪之意,隻有不安,畢竟沈娢算計沈棠替嫁,賣妹求榮,幫昌平侯世子算計沈棠,沈棠都忍了,沈綏想象不出來沈娢是做了什麼事,把沈娢氣到這種程度。
二太太道,“我知道侯爺疼二姑娘,但二姑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大姑娘,還不知悔改,今日侯爺要不嚴懲二姑娘,如何嚴肅家規?”
她不但要罰沈棠,還要沈綏親自罰。
沈棠都不帶搭理她的,沈綏問道,“為何打你長姐?”
語氣平緩,沒有半分生氣的樣子,沈綏知道沈棠不是性子衝動之人。
沈棠眸光從沈娢臉上掃過,往旁邊走去,二太太道,“就在這裡說!”
沈棠氣的連二太太都想打了,她道,“二嬸是想這些丫鬟都被滅口是嗎?”
幾個丫鬟嚇的臉色慘白,連忙後退幾步。
沈棠往那邊空曠無人處走去,直到確定沒人聽見方才停下。
沈綏道,“到底怎麼回事?”
沈棠道,“長姐為了破除血光之災,一個月之內將自己嫁出去,盯上了寧王世子妃的位置,今日打著我的幌子,約寧王世子在雁棲湖見,在茶裡下藥,若非我今日出府,碰到端王府柔嘉郡主,知道了這事,及時派人去阻攔……”
沈棠才說到一半,沈綏臉色已經鐵青一片了,在問清楚之前就沒責怪沈棠,現在隻覺得兩巴掌給的太輕了。
沈娢知道沈棠和沈綏什麼,她知道算計寧王世子不對,但她是為了破除血光之災,是不想牽連父親,她已經夠委屈了,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二太太也沒覺得沈娢做的不對,反倒是沈棠,壞沈娢,壞平遠侯府的好事,能和寧王府結親,對平遠侯府百利無一害。
二姑娘自己有門好親事,就不管自己長姐了,就算沈綏護著她,老夫人那一關她也休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