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猜的一點不差,就是為管家權來找她的。
二太太管家,三太太不會嫉妒,因為二房是嫡出,二老爺和沈綏是一個娘胎出來的,不是三老爺四老爺能比的,三太太也做好了將來二房會繼承侯府爵位的心理準備,平常對二太太也多有奉承,反正說幾句好聽的也不花錢。
可現在不同了,沈綏奪了二太太的管家權,交給四太太管,老夫人不僅不反對,還允許四太太把二太太安插的那些管事都給撤了,就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侯爺要把侯府爵位交給四房繼承了。
不過三太太知道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也沒這可能,除非二房也絕嗣,二老爺膝下不止有嫡子,還有個庶子呢,而且侯爺也正值壯年,保不齊哪天後院就有姨娘懷上,這好事落不到四房頭上去。
爵位三房不敢想,可管家權還是可以想一下的,如今沈棠說話管用,讓沈綏撤掉二太太管家權的也是沈棠,三太太就想從沈棠這裡著手,再分一杯羹。
沈棠眼底有一絲不耐,四太太遲遲沒回京,她想三太太支棱起來,三太太一點動靜都沒有,繡房算是她硬塞給三太太的了,如今她有四太太幫著管侯府了,三太太又來爭,這不擺明了柿子撿軟的捏嗎?
她要的是三太太針對二太太,不是要她和四太太爭。
沈棠道,“三嬸想幫四嬸分擔,得與祖母和父親說,我又做不了主。”
三太太笑道,“二姑娘謙虛了,侯爺一向最疼你,如今老夫人也事事以你為先,這麼點小事,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可彆給她戴高帽子,她不是聽幾句好話就耳根子軟的人,不過她也不會直接回絕三太太,沈棠道,“祖母其實並不喜歡我插手管家一事,但三嬸都來找我了,我不幫一下說不過去,明兒我找機會和祖母提一下……”
三太太頓時高興起來,沈棠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給沈蘿戴上,“這簪子還是四妹妹戴著合適。”
三太太笑道,“那回頭我再挑兩支合適你的。”
這就是空話了,事情辦成了,誰還會記得她。
三太太還有事忙,便沒在清漪苑多留,沈蘿和她一起走的。
等她們走後,銀杏道,“姑娘真的要幫三太太分四太太的管家權?”
幫三太太爭管家權,怎麼可能?
老夫人不會高興三太太爭管家權的,越爭越不會有,她隻是不願意應付三太太,借老夫人讓她死心而已。
沈棠眸光落到小幾上的楊梅上,銀杏道,“姑娘再吃些吧,以後嫁進靖陽王府,肯定就沒法吃了。”
誰能想到靖陽王世子吃不得楊梅呢,連碰都不行。
沈棠捏起一顆道,“剩下的你和秋桐分了吧。”
再說謝歸墨翻牆出了平遠侯府,騎馬回靖陽王府,半道上碰到二皇子,他將謝歸墨攔下。
謝歸墨道,“二皇子找我有事?”
二皇子笑道,“是你。”
謝歸墨道,“二皇子以為自己攔的是誰?”
二皇子道,“我以為是揍昌平侯世子的人。”
謝歸墨摸著馬順滑的鬃毛,笑起來,“揍昌平侯世子的人不是已經抓到,被活活吊死在了城牆上嗎?莫非抓了個假的?”
二皇子眸光一縮,道,“好端端,你怎麼戴著麵具?”
謝歸墨騎馬走近幾步,都不用回答,二皇子就看到他脖子處的紅疹了。
脖子上有,臉上自然也少不了了。
戴麵具的目的不言而喻。
那邊端王世子蕭珣和楚翊騎馬過來,瞥見謝歸墨抓著韁繩的手背上都有紅疹,楚翊嘖嘖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明知道親姑娘會起紅疹,還敢親,當真是不怕死。
謝歸墨撓了下還在作癢的手背,“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說著,他一夾馬肚子就走了。
看著謝歸墨離開的身影,楚翊用折扇敲蕭珣,小聲問道,“親姑娘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