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把沈娢塞到長房來了,以後就彆想隨便再摻和長房的事。
等她將沈娢打回二房去,禍害長房子嗣一事敗露,她要二太太為含恨而終的母親償命!
她讓謝歸墨派人去望州幫她接春蘭,派去的人應該已經到了,也不知道人接到沒有。
沈棠隻要想起這事,就在心底祈禱,希望事情能辦的順利。
可讓二太太不再管沈娢,二太太哪裡做的到,她紅著眼眶道,“我這不是心疼娢兒剛出娘胎,就險些被活活掐死……”
沈棠惡心的雞皮疙瘩湧出來,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什麼話難聽說什麼,“二嬸可不是一般的心疼長姐了,心疼到三妹妹和長姐同樣起紅疹,二嬸都守在長姐的病榻前,可惜府裡沒有第二個二嬸了,沒人心疼三妹妹沒娘疼。”
沈冉就在屋子裡,聽到沈棠的話,她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滾下來。
二太太心慌起來,怒道,“我不過是沒弄清楚,誤會了二姑娘,二姑娘就這麼挑撥我們母女關係?”
沈棠好笑,“瞧二嬸這話說的,我不過是心疼三妹妹,替她報打不平兩句而已,也是我吃飽了撐著多管閒事,自己生的都不疼,要彆人心疼做什麼?”
沈棠這話說的是自己,更是在說二太太。
沈娢名義上是薑氏生的,薑氏自己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能狠的下心掐死,要她二太太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做什麼,疼點就算了,疼的越過自己女兒,這不是缺心眼嗎?
二太太是缺心眼的人嗎?
恰恰相反,她心眼子比誰都多。
沈棠就是要明明白白的把這些反常拎出來,讓人翻來覆去的揣度。
二太太死死的盯著沈棠,隻覺得沈棠那張嘴就跟淬了毒一樣,叫她恨不得拿針將那張嘴縫起來才好。
沈棠話越說越肆無忌憚,聽得二太太一顆心都七上八下的,“以後長房的事,我決計不再多管!”
話說的很有骨氣,但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她二太太也做不到。
不過話說到了,二太太做不到,沈棠也會幫她做到的。
怕老夫人斥責,二太太坐不住,起身走了。
二太太走後,老夫人把屋子裡的丫鬟婆子打發出去,隻留下王媽媽在身邊,老夫人望著沈棠,“你長姐崴腳到底怎麼回事?”
沈棠垂眸道,“我在順王府被勸喝了杯果子酒,然後就被順王府的丫鬟潑了一身酒水,銀杏去拿裙裳時,我在涼亭暈了過去,當時身邊隻有長姐,但我醒來時見到的是靖陽王世子,之後就沒見到長姐了……”
至於沈娢被昌平侯世子欺負的事,沈棠就沒說了,沈娢害她,老夫人未必會信,但她眼睜睜的看著沈娢被昌平侯世子糟蹋而袖手旁觀,老夫人肯定會惱她的,她不會沒事找事。
但就這些,就足夠讓老夫人心驚肉跳了,沈棠的酒量再差,也不至於喝一杯果子酒就暈倒,還那麼湊巧被丫鬟打翻酒水,貼身丫鬟被支開,沈棠暈在那裡,沈娢卻丟下自己妹妹不管,老夫人臉拉的比馬臉還要長。
明明是沈娢丟下沈棠不管,二太太卻反過來責怪沈棠不陪著沈娢,定是沈娢出了什麼事,氣到失去理智,要把氣撒在沈棠身上不可。
對沈娢,老夫人是越發失望不滿了。
怕老夫人多問,沈棠起身道,“祖母歇息,我就先回去了。”
出了鬆鶴堂,銀杏見沈棠往清漪苑走,提醒道,“姑娘,這時辰侯爺已經回府了。”
“我知道。”
見沈棠還是往前走,銀杏不解道,“姑娘不準備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侯爺?”
沈棠是想讓沈綏知道沈娢和二房心狠手辣到什麼程度,但沈娢已經付出代價,再告訴父親,父親再生氣,也不能罰沈娢了。
因為罰沈娢,勢必會把她也牽扯進去,鬨大了,父親還得為自己和平遠侯府的臉麵,要昌平侯世子為沈娢負責,光是想到這種可能,沈棠都要嘔血了。
讓沈娢咽下這啞巴虧不好麼?
再者她還等著看昌平侯世子準備怎麼幫沈娢算計謝歸墨,知道謝歸墨是什麼樣的人,還敢存這樣的心思,還被謝歸墨知道了,沈棠等著看昌平侯世子的下場。
沈棠現在甚至懷疑二太太朝她發難,要老夫人罰她是假,要她氣急敗壞之下抖出真相才是真。
這邊沈棠回清漪苑,那邊二太太去清蘭苑。
沈娢坐在床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見二太太進去,更是委屈無助,看的二太太心如刀絞。
女兒已經是昌平侯世子的人了,二太太雖然覺得昌平侯世子不是良配,但血光之災橫在那裡,她不敢鋌而走險,女人不是一定要男人不可的,權利和財富一樣能滋養女人,二太太想借沈棠的嘴,告訴老夫人真相,要沈綏給昌平侯府施壓,逼昌平侯世子娶沈娢。
可她忙活一通,沈棠連自己暈過去的事都沒提,不是不知道,就是嘴太嚴,二太太也無計可施。
二太太在床邊坐下,安撫沈娢道,“嫁給靖陽王世子怎麼也比昌平侯世子好,明日二嬸就進宮去找葉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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