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六封家書收到的都很準時,要麼提前一兩日,要麼延後一兩天,但第七封家書,沈棠等了又等,遲遲就是不送來。
沈棠望穿秋水,這天夜裡,沈棠睡下了,感覺到有人摸她的臉頰。
她心頭一驚,“什麼人?!”
“是我。”
熟悉的聲音,聽得沈棠眼睛睜圓。
謝歸墨點了盞燈,沈棠看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謝歸墨一臉疲憊道,“到滁州運糧,有幾日空閒,就回來一趟,明早就走。”
沈棠道,“這麼晚,城門關了,你怎麼回來的?”
謝歸墨捏沈棠的鼻子道,“城牆那高度,難不住為夫。”
都說小彆勝新婚,何況一彆大半年。
**,自不必說。
滁州距離京都四百裡,他是快馬加鞭,星夜兼程,一刻不停歇趕回來的,隻能回來待一晚上,就得趕回去,不能為了私事耽誤運糧回邊關。
雖然不會耽誤事,但畢竟是擅自回京的,除了府裡的暗衛,隻有王妃和沈棠知道。
但兩個月後,就京都人儘皆知了。
因為——
沈棠懷孕了!
懷前麵一胎,沈棠是吃嘛嘛香,但這一胎,吐的是稀裡嘩啦。
連銀杏秋桐都不知道謝歸墨回來過,見沈棠犯惡心,沒人往有了身孕上麵想,哪怕覺得很像也不敢,開玩笑,世子爺去邊關大半年了,世子妃有了身孕,那不明擺著給世子爺戴綠帽子了嗎?
沈棠也沒想,不會那麼巧一次,不,是一晚上三次就懷了。
還是王妃見她嘔的厲害,問道,“不會是有了吧?”
當時雲媽媽和幾個丫鬟都在,無不睜大眼睛望著王妃。
王妃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沈棠心驚的厲害,她自生下兩個孩子後,癸水就不大準,看過太醫說沒有大礙,沈棠就沒放在心上,不會是真有了吧?
王妃請太醫進府把脈,天知道太醫把脈的手有多顫抖。
靖陽王世子去邊關十個月了,靖陽王世子妃卻有了兩個半月的身孕,他怕是沒命活著走出靖陽王府了。
太醫戰戰兢兢,想該怎麼保命,王妃卻是著急道,“可是有喜了?”
太醫看著沈棠,聲音飄忽,“是,是有了嗎?”
沈棠,“……”
沈棠扶額。
王妃一看就知道太醫想歪了,道,“兩個月前,墨兒回來過一趟。”
太醫長呼一口氣,“是有喜了,兩個半月,脈象很穩。”
因為喜脈,某位爺溜回京的事傳的人儘皆知。
消息傳到軍營,王爺是很高興即將又添個孫兒,但也很生氣,派兒子去滁州辦事,那麼幾天時間都要回京一趟,這要不罰,以後手下將士有樣學樣,沒得耽誤正事。
某位爺領了三十軍棍。
一起的領罰的還有楚翊。
趴在長凳上,楚翊咬牙切齒。
他和謝歸墨一起去的滁州,一起回京的,但他回府就慘了,黑燈瞎火,暗衛沒發現是他,以為是刺客摸黑進宣義侯府,二話不說上來就揍。
他毫無防備之下,差點沒被打死。
他披星戴月的回去一趟啥都沒乾,就上了個藥,外加挨爹娘一頓罵。
更氣人的是!
回京這事還是他提出來的!
楚翊氣道,“我不管,你這兒子得算我一半,以後必須要認我做乾爹!”
沈棠害喜的厲害,幾乎每天都問候謝歸墨,某天,收到謝歸墨的家書,“為夫知錯了,能不能彆罵了,見天打噴嚏,實在影響威望。”
沈棠,“……”
肚子裡的孩子五個月大的時候,沈棠收到謝歸墨的家書,那封家書看的她是熱淚盈眶。
大齊士氣高昂,打的西梁節節敗退,西梁已經快招架不住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京。
收到這封家書,堪堪半個月,邊關送來捷報。
大齊大獲全勝,西梁求和。
消息傳回京,整個京都都沸騰了,皇上龍顏大悅。
剩下的就是西梁派使臣到大齊和談,王爺安頓好邊關事宜,就帶大軍班師回朝。
謝歸墨回京時,沈棠已經七個多月身孕了。
看著沈棠隆起的肚子,某位爺一臉哀怨。
更要命的是,皇上在宮裡設宴替王爺他們慶功,還點了謝歸墨一句,“還是世子妃實誠,沒有隱瞞你偷溜回京的事。”
眾人憋出內傷來。
沈棠臉爆紅,恨不得當場鑽地縫。
早知道她就不進宮參加慶功宴了。
她伸手掐謝歸墨的腰,疼的他額頭直打顫。
那些將軍笑的肩膀直抖。
靖陽王世子在戰場上那般驍勇善戰,沒想到還是個懼內的主兒。
不到兩個月,沈棠又誕下一子。
這回生的很快,沒吃什麼苦頭。
生下孩子後,沈棠望著謝歸墨道,“我以後能不能不生了?”
某位爺來了一句,“你就是想生,我都不讓了。”
沈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