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現在其實對於妻子的懷疑已經降低了很多。
之所以還要執著於查這個劉朋,源於他和妻子的溝通方式存在很大問題。
按照妻子的說法,她春節前就刪掉了兩人在微信的聊天記錄,從此轉入釘釘密聊,主要是因為要向劉朋告王俞的狀,加上妻子的工位又在王俞的旁邊,所以改昵稱,刪記錄,轉密聊,都是為了防止王俞的偷窺。
但這個說法最大的漏洞便在於,她和劉朋從此以後竟再也沒有啟用過微信聊天,即使是回到家之後,或者在外麵出差,這種完全不用擔心王俞發現她越級溝通的場合,也沒有再啟用過。
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究竟兩人之間是怎麼達成這種默契的呢?
難道就隻是因為劉朋隨口說了一嘴,這些事到密聊去說吧,彆被旁邊的王俞發現了,然後妻子聽從了他的安排,兩人就從此斷了微信的使用。
半年多了,妻子中間有多次出差,去外地,完全隔離了被王俞發現的危險,也沒考慮過使用微信,關鍵是妻子不發就算了,對方也完全沒有發過微信。
而釘釘密聊那種閱後即焚的方式,作為正常工作的聊天工具,其實是很不方便的,有很多事,包括一些比較具體的工作安排啊,時間點的信息啊,都是看完就會消失,如果你沒有記住,便再也查詢不到記錄,很影響溝通的連續性。
而周朗徹底的查過妻子與劉朋在釘釘上除了密聊之外的聊天記錄,留下來的記錄少得可憐,且都是一本正經的上下屬之間的工作溝通,偶爾發個工作文件之類的,溝通頻率很低。
這種反差聯係起妻子遮遮掩掩的態度,就很說明問題。
妻子為了達成自己升職加薪的目標,選擇了巴結和站隊劉朋,但這種巴結和站隊對於一個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來說,基本可以等同於投懷送抱。
但凡他對妻子這樣的女人有一丁點兒想法,就可以輕鬆拿下。
周朗現在賭的就是,劉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正人君子,並且夫妻關係和睦,完全不會考慮搞婚外情這一套。
所以,他需要知道劉朋的所有情況,包括工作履曆、事業、家庭等等。
在天眼查上查到了妻子公司的信息,發現了劉朋在公司的地位,這隻是第一步。
周朗點開了劉朋的名字,發現他除了在妻子公司擔任監事之外,另外還注冊了兩個自己的公司,都是法人代表。
但注冊金額很少,甚至不是實繳,僅僅是五十萬的認繳。
說明他在注冊自己的公司時,也並沒有多少錢。
劉朋作為法人代表的公司,看名字是一家科技公司,2011年才注冊的,遠遠晚於他在妻子公司任職的時間,也就是說在妻子所在的公司,他並沒有賺到多少錢,才會考慮去做自己的公司。
這麼一想,周朋覺得更加恐怖,如果是這樣一個僅僅看上去位高權重,而沒有實際資本實力的中年男人,會不會更樂於享受權力所帶來的利益,包括金錢和美女。
因為除了這點利益,他也拿不到其他的什麼真金白銀了。
畢竟,股東是人家兩兄弟,他掛的職位再高,也不過是幫人家打工的。
周朗想明白了這些,不禁深深的為妻子擔憂起來,她放著好好的小陳總這個隊不站,非要去站劉朋這個隊,是因為小陳總太正派,巴結不了嗎?
再往下查下去,周朗發現了劉朋自己注冊的公司裡麵有兩個股東,劉朋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另外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一個叫鄭莉的女人,同時這個鄭莉也是監事。
典型的夫妻店的經營模式。
周朗基本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叫鄭莉的女人,應該就是劉朋的老婆。
在天眼查上能查到的公司信息,除了股權信息之外,還有聯係方式,網站地址,注冊商標之類的。
周朗點開那個公司網址之後,發現劉朋這個所謂的科技公司,隻是代理了一個所謂智能床墊的品牌而已,看起來像是那種智商稅產品,也不知道賣得好不好,但公司注冊十年之久了,至今還沒有注銷,應該還是有一定生意的。
在聯係方式上,有三個電話,周朗一一的把電話複製到微信裡去搜索,前兩個都是記賬公司的電話,最後一個搜出來,是一個女性的頭像,名字寫著某某智能床墊,應該就是鄭莉本人的微信號了。
沒辦法,這種夫妻倆經營的皮包貿易公司,一般也隻能自己親自上陣做客服了。
周朗猶豫了一會後,發了一個好友申請過去,備注裡寫了一句:想谘詢一下床墊的購買問題。
這樣的話,即使弄錯了,對方並不是劉朋的老婆,也不會太尷尬。
周朗想加劉朋老婆的目的,其實隻有一個。
就是弄清楚,劉朋手機上有沒有刪掉與妻子的聊天記錄。
因為照妻子的說法,她刪掉聊天記錄是擔心微信登錄在公司電腦上會在搜索什麼工作文件的時候跳出來,怕被王俞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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