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錢就屬於違法,警察怎麼不能管。”其實管這件事的時候,楊辰就查過,確實沒有這方麵的法律,對於統籌和提留款的,隻有一個省裡發布的辦法。
而且整個辦法,對統籌和提留款的性質、標準、使用範圍、監督管理規定的非常詳細,唯獨到了村民繳納這,除了責令其按時繳納外,隻是規定有滯納金,最後來了一句,情節特彆嚴重的,可以訴訟依法解決。
人家都不打算繳了,你算滯納金有什麼用。
什麼樣才算情節嚴重?夠起訴標準,又沒規定,這就是典型的漏洞政策,也叫籬笆政策,想放鬆的時候,可以很放鬆,可收緊的時候,就能收緊。
“鄉裡欠我錢咋不說呢?”秦大江明顯沒楊辰研究的這麼透徹,一聽就有點心虛,趕緊拿出習慣的理由糾纏著。
“鄉裡欠你什麼錢了,你有什麼證據沒有?”任何事,隻要一層一層剝下去,終於見到核心的時候,換成其它人來,可能因為欠他錢的跟收統籌款的不一個部門,無法協調。
但對楊辰來說,鄉裡的事他都能管。
“我八年前給鄉裡修大院的時候,乾了四個月的活,鄉裡該欠我一百二十元。”秦大江振振有詞地說道。
“有一個月算成你的義務工吧,而且中間你還回家收麥用了十幾天,怎麼就四個月了。”樊利敏站了出來,她是財政所的人,對這筆錢當然了如指掌的。
“義務工我在村裡已經乾過了,憑什麼鄉裡再給我算一次,而且我當時回去收麥,是領導同意的,說給我算錢的。”
“村裡可不承認這件事,而且當時你回去的時候,說是兩三天時間,收了麥就回來,結果一去就半個月,誰還給你算錢。”樊利敏這個時候顯的能耐了。
“我給我們小隊乾活了,我們小隊長就證明。”秦大江還不肯服輸。
治安主任秦海成在旁邊說道:“大江,你是不是覺得秦五叔第二年就死了,死無對證了,我可告訴你,出義務工可是都有記錄的,本上明明沒有你。”
“我不管,當時秦五叔讓我修渠時,可是說抵義務工的。”秦大江還在堅持著。
“行,就算是一百二十塊錢,鄉裡認這個賬。”楊辰從身上掏出一百二十塊錢,遞了過去:“現在把這個賬給你清了,統籌款你就該繳了吧?”
秦大江眼神閃爍了下,不敢接這個錢,四千多和一百多的差距他還是知道的,如果收了這一百二十塊錢,哪來的理由一直欠著統籌和提交款不繳呢。
但人家已經把錢拿了出來,秦大江再拿這個說嘴就沒有用了,正好看到了洛建軍在旁邊笑著,光看不說話,就又找到一個理由:“村乾部能不繳,我憑什麼要繳,我才不繳呢!”
“村乾部不繳是國家有規定,他們可以不繳。”如果這樣胡攪蠻纏的話,楊辰可不打算再給他麵子了。
誰知道秦大江卻不是一味的要無賴,指了指洛建軍:“他不繳可以,但他大兒子已經分戶出來了,憑什麼也不繳?”
這就是問題了,楊辰看向了洛建軍,理論上村乾部全家可以不用繳納統籌和提留款,隻用繳納國家正稅,但是如果分戶另過了,確實就無法享受村乾部的待遇了。
洛建軍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他倒不是怕秦大江說,但卻怕鄉長對自己有看法,這個就跟潛規則一樣,拿不到台麵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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