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在萬千頭緒裡抓住一條線,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皇兄把宋惜惜納入後宮為妃。
她那樣的人,就算不馳騁沙場,也不該困於深宮高牆內。
“皇兄,她不能入宮,臣弟不答應,她是臣弟麾下的人,您不能硬搶了去,您甚至都沒問過她的意願。”
“這不是理由。”
“她才從那樣不堪的姻緣裡走出來,起碼讓她沉澱沉澱,讓她建立對男人的信心,至少要照顧她的感覺,而不是強取豪奪……”
皇帝看著謝如墨,眼神染了厲色,“你打仗也是這樣的嗎?讓敵人沉澱沉澱?照顧敵人的感受?”
謝如墨半寸不讓,“她又不是敵人。”
他戰場上的淩厲仿佛又回來了,站在兄長的麵前,他沒有絲毫掩飾對宋惜惜的維護,“再說,宋家慘遭滅門,如今她又為國立功,皇兄忍心強迫她為妃嗎?就為了那可笑的顧忌?”
皇帝也和他瞪眼,半晌,歎氣道:“朕與你說實話,並非顧忌什麼擁兵自重,隻是借口罷了,朕真心中意她,欣賞她,想娶她為妃,留在朕的身邊。”
“皇兄後宮裡不缺美人,也不乏您中意的,欣賞的,您一句中意和欣賞,便要困住她一生,對她而言很不公平。”
皇帝一拍禦案,"謝如墨,朕要納誰為妃,是朕的事,你彆仗著立了點軍功就敢乾涉朕的後宮。"
“就乾涉,乾涉到底!”謝如墨也伸長脖子吼道,一張俊美的臉氣得通紅。
皇帝冷冷地道:“朕明日便下旨!”
謝如墨回以冷冷的眼神,“那我便留在宮裡不走了,誰敢寫這道旨意,我就揍誰。”
“朕親自寫,你是不是連朕都敢揍了?”
謝如墨直起嗓子大喊,“吳大伴,派人去北冥王府,叫沈安收拾些衣物,本王這幾日住在禦書房,但凡皇上要寫納妃的折子,本王就折斷他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