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宋惜惜的婚事,沈萬紫回了一趟家,讓家裡頭和赤炎門都給宋惜惜添妝。
雖然是一個月多月前的事,但如果燕王求娶,那要從燕州去江南沈家,按照腳程,豈不是她從沈家回赤炎門沒多久,燕王便去求娶了?
而沈家派人給惜惜添妝,也應該是她回赤炎門沒幾天便出門上京了,所以在京城與沈家人彙合的時候,他們大概還不知曉此事。
沈萬紫頓時跳腳,“這燕王是多不要臉啊?他多大歲數了?還敢來求娶我?休書是什麼時候送來的?搞不好是先去求親再送休書來的,這老賤男,我剁了他。”
或許是一直說著燕王燕王,燕王妃的淚水滑落,那無神的眸子終於聚焦起來,定定地看著宋惜惜。
她認出來了。
嗚咽地一聲,她哭了出來,瞬間便哭得撕心裂肺。
這一哭,便要斷氣似的,好久沒喘上來。
然後便是哭著咳嗽撲在床前嘔,嘔出來的是一口一口鮮紅的血。
宋惜惜嚇得不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擦了血,但那血嘔了一口又一口,最終,昏了過去。
青雀和菊春仿佛都是見慣了的,扶著她躺下便開始施針,捏碎了藥丸強行喂下,身邊的侍女擦地的擦地,洗臉的洗臉,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些善後的功夫。
宋惜惜卻如遭雷劈定在了那裡,即便雙手都是血,侍女端了水過來叫她淨手,她都沒反應。
沈萬紫拍了拍她,“洗一下手,等施針了看看情況再說。”
宋惜惜這才把雙手浸入暖水裡頭,全身顫抖不止。
她知道表姨病了,但是真不知道病得如此嚴重。
她心底生出一陣寒意和恐懼,那種恐懼,她太熟悉了,是那種要失去親人的恐懼。
她的心也往漆黑處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