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太妃時常會說起先帝,有時候說先帝對她好,有時候埋怨先帝,隻但凡說起,總是一副小女兒嬌態,仿佛不曾長大。
她是在宮鬥裡頭活得最無憂無慮的嬪妃,她居在妃位,沒遭受過什麼算計,就算有也不是衝著她來的,就算衝著她來的,也有太後擋在她的前頭。
她被驕縱著長大,又被驕縱著生兒育女,到現在,被兒媳婦寵著,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不需要她來操心。
但她會找些事情來煩惱,會找些事情來操心,例如跟德貴太妃齊貴太妃小打小鬨,要跟她們比較。
她贏了,高興得直蹬腿,輸了,鼓著腮幫子惱怒一陣子,也就過去了。
她被謝蘊和嘉儀算計,也隻是惱怒了一場,之後就拋到腦後去了,她不會被壞情緒影響太久。
就這樣,小半輩子過去了。
現在她著急抱孫子,或許不是真的想抱,隻是德貴太妃的兒子秦王有了孩子,她就想抱。
但從心而論的話,她真喜歡孩子嗎?孩子要麼就是哭鬨,要麼就是幾哇亂叫,她還沒發掘到孩子的優點,可德貴太妃有的,她也要有。
宋惜惜在太妃這裡聽她說了一會兒先帝,便回去房中了。
瓊姑姑正在拿雞蛋給謝如墨壓額頭,看著是有用的,至少看著比之前更大了些,而且從鵝蛋變成了皮蛋,因為中間有一部分成淤黑色了。
寶珠送來了薑汁糕,謝如墨吃了兩塊,宋惜惜讓她們去準備晚膳。
用過晚膳之後,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宋惜惜已經能直視他的臉了。
謝如墨大手一伸,把她卷入懷裡,眸子深邃,“你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搭理我了,都是倒頭便睡。”
宋惜惜笑著問道:“但你的腿骨裂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