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難聽點,他是被押解回京。
皇上還讓蕭家掌著成淩關的帥權,顯然鹿奔兒城的禍事不會牽連他們,那麼就不要讓兒媳婦跟著他一同進京,免得她被人指點還連累她的娘家人。
她父親雖然已經致仕歸鄉養老,但兄長還在戶部當差,戶部又是公認的肥缺,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蕭承不願自己的事情牽連到彆人。
但說不牽連吧,也連累了外孫女惜惜,這一年他和謝如墨來往信件,都是討論鹿奔兒城的事。
蕭承很是心酸,孫女遇到事的時候,他半點幫不上,如今卻要因自己的事情再叫她受累。
他站起身來,“就這麼決定吧,不必再議,我走了之後,你們往日該如何的,以後也該如何便是,謹記一點,即便西京犯邊也要儘可能克製,彆釀成大戰禍,更要嚴令謹守兩國不傷平民的協定。”
“是,兒子謹記!”
“侄兒謹記!”
蕭承回房了,一個人在房中也不點燈,身邊也不允許伺候的人在。
自從老妻走了之後,他已經習慣了晚上這樣靜靜地坐著,從年輕入伍到如今,五十多年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在不安定裡尋找安定。
他是文帝爺時候封的大將軍,而當時還有另外一位大將軍,是戰大將軍,曾經他還一度因和戰家聯姻而感到高興,戰北望上成淩關支援的時候,他很是滿意的。
但原來他早就瞎了眼,盲了心。
他和易昉在成淩關有了首尾之事,蕭家上下竟無一人知曉,可見他是有多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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