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舉子送來了文章,於先生都不需要遞呈給王爺過目,他就先否了,態度勉強,甚至對工坊依舊是抱有偏見,甚至連澄清都十分勉為其難。
“明日再交一次,如果還是這樣的,也就不必來了。”於先生淡淡地道。
其中有一名姓陳的舉子恨聲道:“先生也是讀書人,為何一朝得勢,卻為難讀書人來了?”
於先生用最簡單直接的話,來回懟他們的膚淺,“隻恨你們生來不是女子,不能體會你們母親的艱難。”
“工坊與女子何乾?那是收容棄婦的。”
於先生厲色道:“若有棄夫,也可以去。”
他們一怔,“怎會有棄夫?這話說出來簡直貽笑大方。”
於先生眼底鄙夷,“是的,為什麼會沒有棄夫啊?難道天下男兒都品行高潔,勝於女子許多嗎?”
“男子多艱,建功立業,養妻活兒,哪樣不得……”
於先生質問:“哪樣女子做不得?”
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睛,仿佛於先生說的是何等驚世駭俗之言。
“還有一天的時間,明日這個時候還沒有送來讓我滿意的文章,前程也不用想了,回去種田也好,賣文章也好,或家中娘子擅長刺繡,也可以靠著娘子養活的,等她熬到雙鬢斑白,一腳把她們踹出去便是。”
說完,於先生叫棍爺攆人。
棍爺手持鐵棒,揮得呼呼作響,嘴裡罵著,“你們都是在女子裙底鑽出來,讀了幾年書端起碗來就罵娘,我棍爺平生最是瞧不起的便是你們這種人,不明理,不孝義,不為民請命,不知人間疾苦,隻知抨擊這個,抨擊那個,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有這本事聲討貪官去,我棍爺還你們吆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