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已笑眯眯來到了穿封狂的桌前,將水壺雙手奉上道:“小英雄,這是你的酒,看你酒量過人,所以這次給你盛的酒,比昨天那種還要濃烈,可得把持著點!”
說完,不由做了個鬼臉,接過穿封狂手中的一錠銀子,便退了下去!
難怪這茶館生意如此興旺,單憑這小二的圓滑和處事,都會引來不少回頭客!
二人離開茶館,如飛一般地趕往睢水一帶,可睢水地闊水廣,這一時半會,又到哪裡去找漢王的潰軍呢?
二人徒勞一天,根本沒有找到漢軍的任何馬跡蛛絲,程慕雪因擔心哥哥張良的生死安危,不由哭倒在穿封狂懷裡,泣不成聲。
穿封狂覺得甚是納悶,這楚軍再怎麼凶狠,也不至於以三萬兵力半日之內消滅掉漢軍的五十六萬雄師吧!
即便漢軍逃散睢水一帶,也該是大部隊逃散,總該留有些許蛛絲馬跡才對。
他緩緩神道:“程姑娘,彆哭了,或許那幾個喝茶的人是把情況搞錯了,要不我們再去彭城探探究竟!”
說著,便幫她擦乾了眼角的淚水!
程慕雪雙目微紅,喃喃地道:“事不宜遲,那我們趕緊回彭城吧!”
兩人毫不耽擱,又火速往彭城方向趕去!
這樣來回震蕩,程慕雪身子骨實是有些難以支撐,但為了早一分鐘知道大哥的安危,她已算是不遺餘力了!
又走出裡程,穿封狂見她柔膚弱體,頓時心疼地道:“還是我背你吧,這一路顛簸,已怪辛苦你的了!”
程慕雪深感寬慰,微笑道:“不要緊,我還能挺得住,你這樣陪著我顛沛流離,也挺難為你的!”
穿封狂忙道:“這是哪裡的話?我們現在已不分彼此,何談難不難為情的。”
說著,便一把將程慕雪托上了背,二人便急若流星,向彭城方向疾馳而去!
程慕雪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在穿封狂寬大的背上,好有安全感,不由輕聲說道:“以後彆再叫我程姑娘了,行嗎?”
穿封狂邊行邊回道:“那以後我就叫你慕雪吧,怎麼樣?”
程慕雪沒有作聲,心裡樂滋滋的感覺,已經讓她不知如何作答,身子不由地貼得更緊了些!
兩人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之中。
疾馳數裡,程慕雪貌似已沉沉睡去,半晌沒有作聲,想是這兩天的反複顛簸,她定已困乏不堪,奔跑間,穿封狂甚是小心,深怕把她給震蕩醒了!
穿封狂越跑越覺得不對勁,隻感覺背部漸漸發涼,勁部也粘上一些粘液,一股股濃鬱的血腥味,不時傳入鼻中!
愴慌之餘,又從他勁部滴下幾滴血液來,將胸前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
他看著胸前的那片血跡,即知事態的嚴重,想是那半晌無語的慕雪出了什麼事?
不由扭頭輕輕向著程慕雪一連叫了兩聲,可她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錯愕之下,不禁雙手一鬆,輕輕將程慕雪從背上放了下來!
程慕雪的身體,有如泥濘一般,倏地癱倒在地,根本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眼下一幕,尤是晴天霹靂,頓讓穿封狂怛然失色,身子不由微微晃了幾下,已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數步。
隻見在程慕雪的背部,不知何時?活生生被射入三支箭羽,那三支箭羽皆是力透穿心,因被傷及到了要害,才導致她悄無聲息地死去,而自己,竟絲毫沒有察覺!
其中一支箭羽已穿過她的心臟,直透胸部,血液從胸前的傷口處緩緩流出,滲濕了她和穿封狂的衣衫,也難怪穿封狂會感到背部一陣陣冰涼。
她的嘴角,鮮血直流,一直順著穿封狂的勁部而下,順勢留向他的胸部,將他胸部的衣襟,透濕了一大片!
穿封狂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剛才還在和自己議論風生,轉瞬間,就這樣陰陽相隔,這純粹就是禍從天降,難以令人置信!
他強忍哀痛,向四周望了望,隻見在遠遠的一片黃沙中,駕馳著一幫鐵騎,因離得太遠,又煙塵障目,難以估算出其數量多少。
穿封狂頓時咬牙切齒,慕雪定是遭這幫楚軍鐵騎在背後偷襲致死的。
楚軍!楚軍!又是這幫窮凶極惡的楚軍,定與你們勢不兩立!
誓要將他們一個個斬儘殺絕!
他緊緊攥了攥拳頭,許久才緩過神來,可那幫狂妄的鐵騎,隨著一陣高揚的黃沙飛塵,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簡直悲不自勝,一切與楚軍有關的那一幕幕,又一件一件撞擊著他的大腦,他不禁雙膝微軟,“撲通”跪倒在了程慕雪的屍體之前!
他喉間已哽不出隻字半言,雙目潤濕,眼角已淚珠滾落,望著渾身血染的程慕雪,不禁一陣仰天長嘯。
隻見他微舉的雙手戰戰巍巍,喉間的獅吼賽似震天雷鳴,頓時四周揚塵飛沙,聲嘯破天,可他心中的悲慟,任其吼破喉嚨,隻是有增無減!
穿封狂跪在黃沙之上,不禁仰天長問:“為什麼?為什麼?……”
的確,感覺這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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