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慶榮拂須沉思片刻,道“這八月原是極好的,隻是該定在何日,下官也是拿捏不準。”
不待張誠接話,他又道“既然靳指揮使大人包攬納征諸事,這婚期就交給下官,我明日就去玉皇廟尋老師傅給選個吉日便是。”
“哈哈,嚴大人與胡真人最為相熟,這事就嚴大人去辦啦,待我準備停當,便啟程進京,這納征和請期就一道給提督辦了。”
“哈哈哈……”
…………
六月二十八日,辰時,天光大亮,太陽斜掛在枝頭,已沒有前些日那般刺眼。
兩輛不甚精美華麗,卻很結實的馬車出了獨石口堡城南麵的永安門,在三十餘精騎的護衛下沿著白河穀道,一路奔南而去。
午時,一行人趕到了位於雲州的匠營所在,原先的那處屯堡幾乎擴張了數倍之多,就在雲州堡北一裡多外,沿白河兩岸邊大片的屯堡工坊交相錯立。
雲州守備池淵早已在匠營這邊候著,他與開平衛指揮僉事,張誠麾下車營坐營將官魏知策共同向北一直迎到舍身崖。
現在張誠比他前次見到時已升了兩級,從遊擊將軍升至提督北路的參將了,這使他在張誠麵前更是極力表現著。
“將軍,如今上北路各處堡城的鐵匠中,但凡是能打製鳥銃的都調集到此地,彆的到還好說,都是依著將軍的吩咐,
把鳥銃打製分作幾道工序,依著匠戶們的專長各設工組,分彆打製,驗查合格後再進行組裝,速度比個人單獨打製,確是快了許多。”魏知策向張誠稟報著匠營火銃局的情況。
他看了陪在身邊的石鐵根一眼,又繼續道“不過,現下鑽磨銃管的速度已是到了極限,將軍自京師帶來的匠戶中,懂得打製火器的頗多,
從中揀選出六十七名老師傅,再有上北路各處堡城的匠戶中也選出二十四人,可即使如此,月餘也才鑽磨出九十一根銃管,
如此,再除去一些不成功的,每月也是八十左右根的銃管還能堪用,這可大大的拖延了鳥銃打製的進度。”
張誠聽完也是無奈,此時這鳥銃關鍵就在銃管,若要精良不炸膛,就要數十斤生鐵錘煉出數斤精鐵,才能打製成一根銃管,再用蘇鋼做鑽頭慢慢鑽磨成中空的銃管,才能算是精良。
他抬頭望向天空,一副冥思之狀,卻也是無解,就在轉頭的一瞬間,瞥見監視太監李國輔公公腰間的玉佩。
張誠猛然想起一個念頭,他對石鐵根道“石老丈,本將想起南邊雕琢玉器,好似曾用過一種腳踏式的機器,能將玉石切割開來,你可曾見過?”
“回稟將軍,那種切割玉石的機器,小老兒雖未曾見識過,倒也知曉一二,其道理就是用腳踩踏板,將力傳導至鑽頭,來切割和打磨玉器。”
張誠似乎有些興奮,他急切的道“咱們可否設計一種如此的機器,先將鑽頭固定,腳踏產生一股力,再通過此機器傳導至鑽頭,來鑽磨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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