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看著一臉風塵之色的靳新朋,他已是年近五十的人,卻為自己的私事如此奔波,不覺也為之心生一絲感動。
“新朋怕提督心急,就直來將署這邊,確是還未曾回府。”靳新朋放下了茶杯,說話間的神情極是恭謹。
張誠哂然一笑,道“如此,真叫張誠過意不去,為著我一人之私事,竟使得老大人這般奔波勞累,卻為不該。”
“唉,新朋早就講過,提督大人乃是我北路柱石,於我北路而言,將軍的事再小,那也是天大的事,能為將軍效勞,實是我之所願,又何敢談辛苦二字。”靳新朋仍是謙恭的說著。
張誠笑著在心裡罵了一句果真是隻老狐狸,不過,我很喜歡!
靳新朋確確實實是一隻老狐狸,還是一隻都快要成精的老狐狸,但問題的關鍵不是他狡不狡猾,而是他站在那一邊,才更為重要。
他現在是站在張誠這一邊,隻要他能辦事且忠誠,那就是張誠身邊的一員乾將,他的狡猾之處自然都會用到敵人身上,在張誠看來如此的人物當是越多越好。
何況,還有暗堂在監視著他們,還怕他等能反上天去不成,再者說來,如今關鍵之處在於軍隊,隻要軍權牢牢握住在自己手中,餘者皆是跳梁小醜爾。
“既是如此,我若再客氣,到顯得見外了。來,說說吧,這趟京師之行,收獲如何啊?”張誠不再客套,直截了當的問起此次進京的事。
靳新朋麵含笑意的說道“成了,今次兩件大事咱都辦得順利,提督大人今晚可得請咱吃酒啊!”
張誠也是有些興奮,這兩件事情都是他極為關注的,第一是他個人的終身大事,這時的風俗可不同於他原生的那個現代。
明朝末年還是極講門第的,想他張誠隻是軍戶出身,就算粗識些文墨,也同樣被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們瞧不起,在文人眼中他仍舊是一介武夫。
但那季智恒卻是出身江南書香門第,更任職在翰林院侍講學士的位置,自己若是能與之聯姻,不惟抬高自家的門楣,使祖上增光,讓子孫得力。
更重要的是那季家小姐軒竹更是一位絕世佳人,自己穿越而來,拚死拚活的為了啥?
還不是圖個嬌妻美妾,獨霸一方,好逍遙自在嘛!
隻見張誠氣定神閒的喝了口茶水,才淡淡問道“都是如何說的?”
“依著大人之意,由工部吳郎中夫人和喻禦史夫人代為登門行納征之禮,季大人和夫人都沒說什麼,對於婚期也是認可,好日子就定在下個月的二十六號。
如今,也隻剩下不足兩月的期限,咱這邊也得趕緊動起來,該準備的東西都要著手籌備了,彆到時候捉襟見肘的,好不叫人笑話。”
“唉,這可就叫人為難了,這娶妻乃是一樁大事,可你老弟我這確實是——大閨女上花轎——頭一回啊!哪怕勤王之時對戰韃子虜騎,他也沒叫人這般難心過呀。”
看著張誠那一臉苦笑的樣子,靳新朋又仗著膽子大包大攬起來“提督大人若是信得過,這娶親迎嫁諸般事宜,咱老靳拉上嚴慶榮嚴僉事可以全權負責,一手給您操辦到底。”
“好,那咱就這麼定了,自今日起,你靳新朋就是本提督的全權迎親大使,嚴慶榮可為副使,北路這邊的一應迎親事務,皆可由你二人來負責,連我都聽憑你等的擺布。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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