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應著:“是,督臣,末將現就命人前去燒毀那片蘆葦。’
吳三桂轉身就命一個跟隨的小校帶人去燒毀那片蘆葦,洪承疇卻不前行,而是在此駐馬等候。
總監軍張若麒又向洪承疇笑著說道:“洪督久曆戎行,自然處處謹慎,但以卑職看來,此地距離奴賊尚遠,斷不會有虜騎前來
何況,這片海灘附近也無大軍糧秣存放,虜騎縱然來到,也不會到那個蘆葦灘裡去。”洪承疇搖頭說道:“兵戎之事,不可不多加小心,一則要提防奴賊細作前來燒我糧秣,二則也要提防戰事萬一生出變化。
平日尚需講居安思危,何況今日都還說不上一個‘安’字。”
眾人一直等到那片蘆葦灘幾處火煙騰起後,洪承疇才帶著一行人馬再往寧遠城方向而去。到快進城門時,吳三桂放緩了馬速,對洪承疇身後的謝四新、李嵩、劉子政幾人拱手說道“三桂略備薄酒,請駕臨寒舍小敘,幾位老師肯賞光麼?”
幾人都是洪承疇的親信幕僚,自然是知道他與吳三桂的關係,紛紛笑著應允,惟有劉子政一人略有推辭,也在幾人勸說之下,欣然應允。
吳三桂又對張誠抱拳笑道:“忠忱將軍,也請過府一敘,如何?’
張誠這段時間本就與吳三桂相處融洽,更何況他早前就已打過了招呼,如今隻是做做樣子罷了,自是欣然應允。
張若麒此前也已經接到吳三桂的邀請,他策馬回頭道:“我等都去吳將軍公館叨擾,正好借此機緣,與二位將軍共商軍事,也好向幾位老先生拜領明教,幸何如之!”
進兵鬆錦的軍期已定,張若麒的心情也十分要好,不似前時那般年輕浮躁、咄咄逼人。
吳三桂雖出身將門世家,但幼時也曾拜名師讀書,成年後更是附庸風雅,因此他的書房就很寬敞明亮,但到底是將門家風的傳承,畫棟雕梁的裝飾,琳琅滿目的陳設,使人感到豪華有餘而清雅不足。
他在書房中也有擺放有琴、有劍,但一望可知為假充風雅罷了,作為書房,自然是少不了各類書籍,可有些書上已落滿了塵埃,顯是很久沒有翻動。
有一麵擺著古玩架子上的一個水晶山子,裡頭含著一個水膽,晶瑩流動,這樣的水晶山子,水膽自然生成,確是有些難得。
幾幅名人字畫掛在牆上,有唐寅和王冕的畫,也有董其昌的字,在當時,就屬董其昌的字最為流行。
有一副對聯,看上去不像名家之作:
“深院花前留劍影
幽房燈下散書聲”
眾人正待品評之時,參軍馬紹愉確是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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