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朱安民率中軍騎隊及時趕來,極大的緩解了張國棟步營的壓力,對麵的韃子就算再是悍勇,也不敢以血肉之軀,直麵奔馳而來的戰馬鐵蹄。
他們同樣向兩側紛紛避讓開來,但總會有些避之不及,被奔馳的戰馬遠遠撞開,成為血肉一團。
陳大寬也是大聲疾呼,領著中部的將士追在騎隊後麵,向著那方缺口處,猛衝而上,他們盾槍互相配合,以盾護在前,長槍不斷快速刺出,逼得韃子不斷後退。
“嗵!……嗵嗵!……”
中軍那邊三聲號炮響起,就見正策馬疾衝的朱安民,猛地一聲呼哨,招呼著隊中精騎斜刺裡向右衝殺而去。
幾乎於此同時,兩翼的明軍騎兵也再次放緩馬速,衝在前排的騎兵紛紛抬起左臂,以使胳膊上的旁牌護住頭麵。
就在韃子不知此為何意之時,明軍後陣,一聲淒厲的天鵝音喇叭聲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聲聲悶響,逐漸連成一串“嗵嗵嗵……”聲,似乎無休無止一般。
一顆顆圓柱形的鐵疙瘩,帶著一道冒光的尾焰,呼嘯著向西邊的韃子軍陣疾飛而去。
密密麻麻的圓柱形鐵炮子,竟有近兩百餘顆之多,與此同時,更有諸多火箭也騰空而起,其尾焰留下的一道道焰跡,大有遮天蔽日之感,使得本就陰沉的天空更加昏暗。
“飛礞炮!”
張國棟舉頭望著天空疾飛而去的一顆顆炮子,高興得大聲叫喊“兄弟們,結陣。咱的‘開花炮’,天上都是咱的‘開花炮’。”
宣府軍步營將士在飛礞炮的鼓舞下,信心大漲,他們紛紛吼叫著“殺……殺韃子……殺……”
赤城營主將張國棟猛地一舉左手盾牌,右手的短斧也連連揮舞,他厲聲大喝道“為了大帥!”
他身邊的赤城營將士齊聲怒吼“殺韃子!”
“殺……殺啊!”
“殺光韃子……”
宏偉雄壯的怒吼,沿著天空與大地波動,形成浩瀚的洪流音波。
張國棟再次怒吼“宣府軍,必勝!”
所有將士都跟著大喝起來“必勝!必勝!必勝!……”
隨著尖利的天鵝聲一次次傳遍戰場,明軍後陣各營的所有的戰鼓,也都拚命地“咚咚咚”敲擊起來。
激昂戰鼓聲,與飛礞炮發射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震動四野,而對麵韃子的聲音,已完全被壓製!
…………
多鐸策馬奔前而進,他信心滿滿,憑著大清勇士還會怕了明狗不成?
雖然,前時觀戰也看到明軍步卒的頑強,但多鐸卻堅持認為明軍隻是在負隅頑抗罷了。
在他的思維裡始終認為,明軍隻會憑借堅城大炮固守,就算偶爾出城,也多是結成嚴密的車陣,悍勇無匹的大清勇士,一旦推進到明軍陣前,其大炮火銃不得打射,失去了威力,便會一敗塗地。
可前軍才與明騎接戰,就見在明騎身後的天空,一顆顆炮子呼嘯著飛射而來,隻是遠遠看去,這些炮子似乎與以往所見,略有不同。
雖然炮子呼嘯,但多鐸卻也並未太過在意,因為大多數圓乎乎的炮子,都是奔中間步兵廝殺之處飛去,而向著兩翼騎陣轟射的炮彈卻並不多。
不過,這一次多鐸卻是失算了,徹底的失算了!
明軍這一次打的可是號稱開花彈的“飛礞炮”。
這“飛礞炮”乃是鑄鐵打製,其炮管長一尺四寸,炮口闊三寸,中腹略粗一些,並於炮尾再接上一段二尺三寸長的木柄,以便握持操控。
其所發射的炮子,也與彆的火炮所發圓球狀炮子不同。
飛礞炮的炮彈為圓筒狀,長隻四寸,粗在二寸五分,其外壁為一層薄鐵板,內裡混裝毒藥與鐵渣,或是碎石。
而其引信則是置於炮彈的底部,在底藥引燃後,激射炮彈而出的同時,也會將引信點燃,炮彈飛入敵軍陣中後,引信也差不多同時燃儘,正好引爆炮彈內的火藥。
如此,這種飛礞炮所打射的炮彈,才會在敵營內爆炸開來,鐵渣、碎石激飛亂射,殺傷範圍極廣,遠非那些實心炮子可比。
普通火炮打射的都是實心炮子,這些炮子隻有大小之分,其威力不外乎撞擊城牆,或是形成跳彈傷敵,即使如此也是不可控。
然飛礞炮所打射的炮彈,卻與此不同,其乃是靠延遲引信來引燃內部的火藥,致使炮彈爆炸開來,將內部暗藏的鐵渣、碎石擊飛四散,來達到傷敵的功效。
可這飛礞炮確又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炮彈上的引信不好控製,炮彈不是炸得早了,就是炸得晚了。
即使是使用了張誠所提的木管引信,這一問題稍有緩解,然也沒有達到現代炮彈那般精確爆炸的程度,畢竟這個時代裡,還做不出觸發引信,能如此已然是十分的先進了。
但即使如此,在韃子眼中看來,那些圓柱形的炮彈,似乎還沒有疾飛而來的大火箭,威勢驚人,這便是認知的問題了。
好在韃子的學習能力,還是十分強大的,估計他們以後在見到如此場景,便沒有今日這般猖獗啦。
…………
“轟!轟!轟!……”
炮火轟鳴之聲,在清軍陣內不斷傳出。
每一聲爆炸便燃起一蓬火星,隨著火星四散,緊接著便是一大團黑色的硝煙騰起,鐵渣與碎石也在同一時間,四處橫飛激射開來。
周圍一片哀嚎之聲響起,平時無比凶猛的韃子也全都倒地哀嚎不止,他們甚至都不知為何如此。
然而,隨著聲聲爆炸在清軍陣內響起,除了硝煙彌漫,沙土飛揚之外,還有一股股難聞的氣味隨著硝煙彌漫。
隻不過,初時大家的心思都在探求爆炸原因,以及尋找被炸失散的親友,又怎會有心思,來分辨隨著硝煙彌漫的怪異氣息?
……
因朱安民率中軍騎隊及時趕來,極大的緩解了張國棟步營的壓力,對麵的韃子就算再是悍勇,也不敢以血肉之軀,直麵奔馳而來的戰馬鐵蹄。
他們同樣向兩側紛紛避讓開來,但總會有些避之不及,被奔馳的戰馬遠遠撞開,成為血肉一團。
陳大寬也是大聲疾呼,領著中部的將士追在騎隊後麵,向著那方缺口處,猛衝而上,他們盾槍互相配合,以盾護在前,長槍不斷快速刺出,逼得韃子不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