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趁著人少,再勸勸皇上不要此時返回盛京,可卻未皇上所阻,更是要我與禮親王通力協作,好生幫著睿親王主持錦州這邊的戰事。
除此,彆無其他吩咐。”
代善臉上滿是笑意,但卻給人感覺到一絲冰寒,他淡淡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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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淩河驛往大淩河堡的官道,因年久失修,已然十分殘破,兩側的大柳樹也都隻餘枯枝。
一隊白甲騎士正策馬狂奔,在他們身後揚起一溜的煙塵,偶有一些殘留在樹枝上的枯葉,隨風飄落在滾滾煙塵中。
在這隊白甲騎士隊伍中間,一個身穿黃色盔甲,打著黃色貂毛披風大氅的中年漢子,格外顯眼。
他肥胖的身形策在馬上,雖略顯有些滑稽,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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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清國皇帝黃台吉的鼻衄之症,都未見好轉,他本人也是神不守舍,一副萎靡不振之態。
若是依了黃台吉的意見,在發出由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暫代滿洲鑲白旗旗主的那道旨意後,他就想要策馬急奔,回返盛京去見宸妃海蘭珠。
但卻被禮親王代善與諸位大臣所阻止,紛紛勸說他眼下錦州戰事受挫,勝負未決之際,他身為大軍將士們的主心骨,實不可在此刻離開。
可到了九月十八日這天,黃台吉的鼻衄之症才開始有所緩解,他便即按捺不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不顧代善與眾人的攔阻,堅持要回盛京去。
“皇上,我大清舉國丁壯儘集於此,怎可輕易離開,這裡又交給誰來主持?”
禮親王代善坐在禦殿內,極力勸阻著黃台吉的不理智行為。
然而,黃台吉卻似乎並未聽進去,他的狀態比前幾日,已是明顯好轉,麵上也有了些血色,喘息之間也已十分順暢。
這或許是他決定立刻起身,返回盛京的勇氣所在。
“大阿哥不必再勸,朕此刻心中痛楚,非爾等所能體會。”
他從禦座上站起來向前走去,逐漸來到了雕窗下,能夠看出他走得很輕鬆,絲毫不見病態,顯然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至少在外表看去是如此。
黃台吉站立在禦殿的雕窗下,舉目望著窗外的枯枝,嘴裡悠悠說道“連窗外的樹木都已凋零,她一個人在盛京,又如何不孤單,現更是身體有疾,朕怎能不陪在她的身邊。”
他回過身來對代善等人道“你等怎懂得朕的心?”
黃台吉快步走回禦座,重新坐下後,語氣沉重的對禮親王代善和鄭親王濟爾哈朗道“朕回返盛京期間,錦州戰事將交由睿親王來主理。
你二人向來持重,素為朕所欣賞,今次便留駐錦州城外,襄助睿親王與明**馬鏖戰,明軍雖勢眾,然其卻畏我如虎,且不能上下一心。
你等大可結陣固守,待其顯露破綻,再行出擊。”
代善與濟爾哈朗等人還待再勸,卻被黃台吉揮手製止,他們心知黃台吉心意已決,便是任憑他們如何勸說,都是無用。
眾人隻得告退而出,然鄭親王濟爾哈朗才出禦帳所在,便即被一個老太監快步追上,又將他喚了回來。
濟爾哈朗心裡十分曉得黃台吉將他喚回,自然是有重要事情吩咐,果然當他再次走進黃台吉的禦殿時,議政大臣、戶部承政英額爾岱早已坐在這裡。
他忙快步上前就在英額爾岱身旁坐了下來,先是同英額爾岱對望了一眼,便十分關切地看向禦座上的黃台吉,等候著他的吩咐。
黃台吉先開口道“朕,見你二人適才一副欲言又止之態,便著人將你二人喚回,可有何話說?”
鄭親王濟爾哈朗先開口道“皇上,臣自知不能勸阻皇上回盛京,可眼下錦州戰事關鍵之時,確是離不開皇上啊。”
黃台吉笑著搖了搖頭,對他說道“此事,朕意已決,今日無須再議。”
濟爾哈朗斜過略顯肥胖的腦袋,看了一眼英額爾岱,見他也在對自己微微搖頭示意,不由在心下暗自歎息了一聲。
這時,黃台吉又繼續說道“朕,將你二人喚回,實有事吩咐與你等。”
他喘了喘氣,才接著道“朕離錦以後,你二人要做朕之耳目,不論此間大小事宜,皆要飛書報往盛京,以使朕知聞。”
“嗻!”
他二人幾乎同時站起來,微微欠了一下身子,便算是行過了禮。
黃台吉待他們二人坐好後,才又接著說道“英額爾岱,你此番留駐義州,要替朕催著那些蒙古各部,出兵出糧,前時他們答應朕的兵馬糧草,都要按期到達。
再有就是那邊的屯田奴隸,可不要再行虐待他們,隻要他們能好好勞作,為我大清國真心實意的種田打糧,便可使他們在此地安定下來。
今時可不同於往日,錦州戰事,若是久拖不決,再這般僵持下去,我大軍糧草可就難以維持,今年的這個冬天,怕不好過啊!”
他抬起頭來望著禦殿頂上,已顯十分破舊的天花板,歎息道“朕隨先皇征戰時,條件可比如今艱苦得多,不也一樣打過來了?”
黃台吉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英額爾岱和濟爾哈朗二人,這一次他的眼中又閃出精光,朗聲道“況今時已不同往日,我大清北有蒙古兄弟,南有朝鮮盟友,更漢軍威力無窮的銃炮助陣,優勢完全在我。
而明軍卻仍是懦弱如前,畏我如虎,就算有張誠的宣府兵馬,還算能打,可那又如何?
他隻萬餘人馬,還想憑此扭轉大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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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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