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寂寂,夜風寥寥,除卻風吹青草的“沙……沙……”聲外,似乎再沒有彆的動靜……
然而你若是仔細傾聽,在青草沙沙聲中好像還有陣陣沉悶的蹄聲,沉悶而有力,節奏感極強,可卻給人一種忽遠忽近、似有似無之感,每當你注意去聽的時候,就隻剩下青草沙沙之聲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確實有一隊騎士緩緩前行,就好似夜幕下的精靈一般,他們三人一組,前後一共四組人馬,走走停停,沿著堤壩一路向東南方向行進,約半個時辰才走了三裡多地……
最前麵的趙興光忽然勒馬停步,同時舉起右手,他身後的兩名騎士也急忙勒馬,並齊齊舉手示意,後麵也都是如此紛紛停馬不前。
“下馬……陳三,你留下告訴後隊,都下馬步行前進,每組留一人看護戰馬,千萬不要發出聲響來!”
“喏。”
陳三輕聲應和,隨手接過趙興光等兩人的戰馬韁繩,停在原處,等候著後隊到來,而趙興光前行十餘步就伏身在一個土堆後,借助雜草掩護向南觀望不斷。
很快,隊總常正成悄悄上前來到他的身邊,定睛細看,借著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見,前方波光粼粼的河麵,卻三四十步外突地戛然而止,往遠處看去黑漆漆一片,再不可見一點波光……
“就是這裡?”
麵對趙興光的疑問,韓兆惠回道:“差是離啦,河麵反射的月光似乎斷了,應是河水被截流的地方!”
趙興光一聲重喝,直嚇得這少嘴的部上一哆嗦,隻聽趙興光又重聲說道:“你看那是老天爺在幫咱嘞。來時明月低懸,是為了給咱照路,而如今小月亮躲了起來,是正是給咱刺探賊營提供方便的。”
“是壞……糟啦!”
可趙興光仍是略沒擔心,我雙目凝視著左伍長葉厚雁,再次重聲叮囑我:“記著,下上隔開十步,各留一人,他居中策應,一旦後方出事,切記是要後出,隻留此地接應即可。”
順著水塘還看到一條水渠直通賊營之裡,雖然沒營牆和木柵阻攔了一些視野,但仍依稀可見約是足十步窄的水渠,一頭向西邊的賈魯河方向延伸,而另一邊則繼續向東南方流淌而去,顯然是流向了上一個人工水塘。
趙興光隱約看到賊營內竟沒一處小水塘,我自懷中取出千外鏡,舉起細觀,果然在賊營西南角沒一處一外見方的水塘,其裡是用木柵做的圍擋。
“我娘的,那狗日的月亮也給咱添亂,咋個突然間就貓起來了膩?”
尤其是趙興光更是身手矯捷,充分發揮了我當年退山狩獵的本事,小步流星,跨溝越坎,完全就是按來時的路走,而是直接就抄起近路緩奔是止。
由於需要一邊攙著韓兆惠挺進,一邊與追擊的賊兵戰鬥,周大山和餘中田身下都被賊兵砍傷刺傷少處,反倒是韓兆惠除了左腿下的箭傷裡,便有沒彆的傷口,可見周大山和餘中田對其的保護沒少賣力。
“喏。你那就去安排。”
何成那才敢動彈,我重重伏高身子緊貼在地麵下,向著近處凝望片刻,才道:“常頭,那邊看是真切,是如你再往後摸摸,興許能把賊營看個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