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砍下了四五根不大不小的樹乾,將它們扛到河邊。
江景珩終於明白陸冉冉的打算了,他問道,“你想要做個木筏?”
陸冉冉果然聰明,如果能做一個木筏,就可以順著這湍急的流水快速下行,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若是自己沒中毒,也會用這個法子,可惜他現在連劍都拿不起來了,就憑陸冉冉那雙繡花的手,他連想都不敢想,沒想到她竟砍了那麼多的木頭。
“你那麼重,不做木筏怎麼帶你出去。”明明看見他越來越虛弱,陸冉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一想到他要自己獨自逃命,陸冉冉心裡就不高興。
“剛才獵兔子的時候,我看發現附近樹上有很多結實的藤蔓,我去尋一些來。”見陸冉冉那麼拚,江景珩也不好意思乾坐著等死
可是他剛撐著樹站了起來,又無力的跌了落下去。
這就是噬魂散的威力,內力越渾厚的人,毒發的越快。
陸冉冉在江景珩跌落在地之前扶住了他,終究是疑心不忍,軟了語氣說,“我去,你等我。”
瞥見陸冉冉手上的血泡和劃痕,江景珩愧疚又心疼,可嘴裡終究隻說出“小心點”幾個字。
陸冉冉那股不服輸的的韌勁兒讓江景珩重新審視她,七日,才過去兩日而已自己大可不必如此悲觀,哪怕能看著她脫險也是好的。
威風凜凜的江四郎如今隻能乖乖乖依著樹,等著她娘子歸來。
他不由得想,自己之前每日早出晚歸,陸冉冉是否也是這麼眼巴巴的等他會來。
陸冉冉才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已經等的心焦,陸冉冉從清晨等到日暮,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果然,人是不能閒著的,容易胡思亂想。
正走神,陸冉冉拖著重重的藤蔓回來了,頭發因為勞作變得淩亂,衣服也滿是臟汙。
江景珩卻看得呆住了,她朝著自己走來,感覺渾身都帶著光。
陸冉冉將藤蔓丟在木頭旁邊,直接癱倒在地上,實在太累了。
這是她身體過渡消耗的反應,江景珩卻愧疚得緊,這力氣活本該他來乾的。
他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艱難的走到陸冉冉身邊,他本想將藤蔓綁好,結果隻是徒勞。
遲疑了片刻,他對躺倒在地的陸冉冉說,“該起來乾活了。”
陸冉冉忍著渾身的酸痛,開始將藤蔓往木頭上綁。
“這樣不行,你得往那邊穿,然後繞過來,這樣的結才結實。”
江景珩費力的解釋著,陸冉冉卻一直不得要領。
情急之下,江景珩想要伸手幫忙,剛好碰到了泄氣的陸冉冉往後一坐,江景珩那雙無力的手直接耷拉在陸冉冉身前,觸碰到一片柔軟。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輕輕掠過,江景珩卻似觸電一般,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手指,一直通到他心裡,在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