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冉冉疑惑的看著江景珩,他這是在緊張自己嗎?陸冉冉很快製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她與江景珩隻是合作夥伴,他想保護的是江四夫人。
畢竟自己的夫人被一個太監盯上,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我去改衣服了。”陸冉冉避開江景珩關切的目光,轉身回屋了。
江景珩自然而然的跟了進去,這裡攏共隻有兩間房,倒是省得他找借口了。
另一頭,英姑姑呆坐在矮幾前發怔,二十多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釋懷,可今日再拿著那套衣服,心裡再也沒法平靜下來。
那本是她為心愛之人做的衣服,本來是要訂婚那日穿的。
衣服上的一針一線都是她親手縫製,傾注了她少女時代所有的愛戀。
可惜,她拿著衣服歡天喜地去找他那即將訂婚的未婚夫時,發現他與自己的妹妹在一起。
英姑一氣之下離開了自己家,再沒有回去過。
她空有一身醫術卻不懂世間險惡,明明是幫忙治病救人,卻被壞人訛上了,差點被人擄去當小妾,是齊小姐救了她,也就是現在的江夫人。
後來那未婚夫滿天下的找她,臟了的男人,她隻覺得惡心,為了躲他,英姑隱姓埋名四處遊曆。
偶然發現這個地方,便在這裡住下了,開始是為了躲避未婚夫的尋找,後來竟愛上了這深居簡出的日子。
這裡遠離喧囂,除了偶爾有附近的村民回來看病,就再沒有人來了。
英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那人來,可這對小夫妻闖了進來,打破了她的寧靜。
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想那些做什麼,都過去了。
打開門,就看見玉樹臨風的江景珩穿著那灰藍色的衣袍立在門口,她有一瞬的恍惚,是那人來了。
定睛一看”江景珩在給陸冉冉吹彩虹屁,“娘子,你怎麼那麼厲害,都不用量一下就能改得如此合身。”
“這衣服本身就做得好,我不過收了幾針而已。”陸冉冉也很是滿意,脫下錦袍的江景珩看上去沒那麼冷清了,不會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像鄰家大哥哥。
“娘子,我這衣服與你身上那個配色好像啊。”
江景珩這麼一說,陸冉冉也發現了,他們倆身上的衣服像是一對。
“英姑說我身上這個是她的衣服,那麼你那身就是……”
陸冉冉話沒說完,英姑就打斷了她,“衣服改好了,那就該治病了。”
“姑姑,我們該做點什麼,熬藥喝還是藥浴?”說到給江景珩治病陸冉冉最是上心的。
英姑麵無表情的說,“都不用,今日打坐。”
“打坐?”陸冉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今毒素已經清除乾淨,但噬魂散傷了他的內裡,表麵看沒什麼大礙,實際上心脈已經不堪重負了,現在唯有內調才能逐漸恢複。”
英姑說著,遞給江景珩一個藥瓶,囑咐道,“每日打坐前吃三丸,試著運用真氣,儘力而為,不要勉強自己。”
“晚輩知道了,多謝英姑姑。”江景珩雙手接過藥丸,對英姑姑的話深信不疑。
英姑姑說的沒錯,到現在又開始全身乏力,連站著都費勁了。這會兒是為了不讓陸冉冉擔心強撐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