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孝,竟還要祖母和母親擔心孩兒的子嗣,如今祖母和母親費心為孩兒納妾,孩兒一定不叫祖母和母親的心願落空。”
秦詡瞥一眼跪在一旁的蘇靈兒,說的義正言辭,可那聲音裡卻帶著點兒按捺不住的喜悅。
見他如此,盛舒雲不免在心中冷笑一聲,暗道此人是個偽君子。
她拿起茶碗,略抿了一口,輕笑著打趣道:“夫君隻顧著多謝祖母和母親了,竟是忘了我,若非我同意,蘇小娘怕是進不了秦家的大門吧?”
盛舒雲本就隻是故意惡心秦詡,見秦詡皺起眉,一副要訓斥她的模樣,當即便腳底抹油,頭也不回的溜了。
她走得快,一轉眼,整個正堂便隻剩下秦詡幾人,眼見著沒有外人,那秦老夫人便看向秦詡,口中隻道:
“你這媳婦,素來是個刁鑽的,連你納個妾,竟也要如此冷嘲熱諷,詡哥兒,你總得爭氣一些。
先前你總說你那心愛之人在府外,你無心科考,如今人也娶進來了,今年你可要收了心好好地做文章,明年一舉奪魁,說不得,就連這媳婦也能換了!”
“祖母說的是。”
秦詡眼睛一亮,立時湊過去撒嬌賣癡,哪兒還有一點麵對盛舒雲時的冷漠。
他伏在秦老夫人的膝蓋上,拍著胸口道:“祖母和母親隻管放心就是,依著我的才能,這頭名必然是我的,屆時,便是雙喜臨門。”
他說著,又在秦老夫人和孟若然的困惑中站起身,將一旁含羞帶怯的蘇靈兒拉過來:
“祖母,母親,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呢,靈兒如今已有了身孕,算算日子,待我科舉結果出來時,我便要做爹了!”
此事若是在蘇靈兒入府之前說出來,秦老夫人和孟若然必然覺得此女水性楊花,不許她入府。
然而這會兒,秦老夫人和孟若然正是被秦詡哄得高興的時候,又一心想要抱孫子,哪裡還會生氣?
婆媳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笑的合不攏嘴,齊聲稱好,就連一旁的秦明秀也見縫插針的誇讚起來。
一時間,福壽堂裡充滿了歡聲笑語,竟是沒有一個人還記得離開的盛舒雲。
那邊,盛舒雲帶著身後的丫鬟才回了海棠軒,便聽著玉翠忍不住道:
“大娘子,蘇小娘瞧著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您怎麼能同意她進府呢?”
玉翠口口聲聲的埋怨,讓盛舒雲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她拈起一個果子,遞給一旁的玉欣,隻叫玉欣削著果皮,又輕笑道:“你這是覺著我做的不對?”
“奴婢不敢。”
玉翠低著頭,雖是認錯,卻總是帶著一股子不甘心的味兒。
原身脾氣好,幾個貼身侍女也各有性格。
就像那玉翠,一向直爽,有什麼說什麼,且叫原身養出了不該有的野心,後來更是背叛原身,加速原身的死亡之路。
對於原書的劇情,盛舒雲也算是清楚,可巧她想要將玉翠攆出去,卻還沒想到法子,如今這不正是打個瞌睡就有枕頭遞上來麼?
盛舒雲低頭一笑,又蹙起眉,做出一副煩惱的模樣:
“玉翠,你說的是,這蘇靈兒瞧著就是個會狐媚主子的人,且……府上隻有她一個,到底不大好,不然……”
“姑娘想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