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巧點點頭,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盛舒雲,然後跟著王念思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安靜得幾乎能聽到筷子碰觸碗碟的聲音。
秦翊抬頭看了看正低頭吃飯的盛舒雲,心中一陣煩躁。
盛舒雲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繼續用早飯。
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剛才的爭執根本沒有發生過。
這樣的淡然,越發激起了秦翊心中的不滿。
他強壓住怒氣,冷冷說道:“舒雲,我今日來,不是為了與你爭論舊事。我希望你能配合母親,好好做一場戲,挽回侯府的名聲。”
聽到這裡,盛舒雲手中的筷子頓了頓,抬起眼睛,目光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漠。
“做戲?”她輕輕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諷刺,“侯府的名聲,何時需要我來挽回了?”
秦翊緊皺眉頭,覺得她的態度太過冷淡,語氣中不免有些急切:“外麵的流言已經鬨得京城沸沸揚揚,侯府的臉麵全丟儘了。隻要你與母親共同出席宴會,並表現的親密一點,外麵那些流言自然會平息。到時候,侯府的名聲也能挽回。”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施恩般的寬容:“隻要你答應配合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你坐小公爺馬車回府的事情,這件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盛舒雲聽完,眼中的冷意更甚。
她放下筷子,微微一笑,卻帶著諷刺的意味。
她輕聲說道:“哦?原來是來讓我做戲的。主君海真是寬宏大量,連我坐了小公爺的馬車這件事都可以原諒?”
秦翊被她的諷刺語氣激怒,臉色鐵青,沉聲說道:“我隻是為了秦家的聲譽著想!你難道就不能稍微犧牲一下,配合一下嗎?你作為秦府的大娘子,這種事是你的責任!”
“責任?”盛舒雲冷笑了一聲,終於站起身來,正視著秦翊,眼中帶著一抹淩厲的光芒。
“既然主君提到了責任,那我也有話要說。”
她聲音平靜,卻每個字都鏗鏘有力,“當日馬球會結束後,我本應乘坐秦府的馬車回府,可我卻發現——一輛侯府的馬車都沒有留給我,主君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秦翊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個。
“因為你,”盛舒雲繼續說道,聲音微微顫抖,但依然帶著憤怒,“你帶著你的愛妾蘇靈兒,未經我的允許,擅自乘坐了我陪嫁的馬車,揚長而去!留下我獨自在馬球會上,等到最後一刻才發現,秦府的馬車已經空無一輛!”
秦翊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下意識想反駁,卻一時無話可說。
“如果不是小公爺願意把馬車讓給我,我是不是應該走著回侯府?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責任?我倒是想問問你,堂堂秦府的世子,帶著妾室占了正妻的馬車,倒是個什麼道理!”
她的語氣愈發冰冷,目光犀利如刀。
秦翊剛想說出口讓盛舒雲搭乘彆家姑娘的馬車回府,話到嘴邊卻突然一頓。
他忽然意識到,盛舒雲在京城並無好友,那些與她不熟悉的官宦家女,又怎麼可能讓她乘坐馬車?
想到這裡,他的喉嚨微微發緊。
盛舒雲看穿了秦翊的想法,目光冰冷,輕輕一笑,帶著嘲諷的意味。
“主君是不是也想讓我去求彆人?”她輕聲道,語氣中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主君寵妾滅妻名滿京城,身為大娘子的我,早就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你覺得這些人願意伸手幫助我嗎?他們恨不得看我盛舒雲出醜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有誰肯讓我搭一輛馬車?”
她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秦翊的心頭。
秦翊張了張口,想辯解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他心裡清楚,盛舒雲說的句句屬實。
如今在京城,關於他的寵妾的流言早已眾所周知,而盛舒雲不被待見是事實,自然沒人願意結交她。
想到這裡,秦翊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愧疚感,可這份愧疚卻又讓他愈發煩躁。
“舒雲,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秦翊皺緊了眉頭,想要解釋,可盛舒雲顯然不再願意聽他多說。
她整個人顯得越來越激動,胸口微微起伏,聲音逐漸冷厲,眼中帶著一絲怒火。
“你不是這個意思?可事實就是這樣!你可以帶著蘇靈兒占了我的馬車,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如今,我坐了小公爺的馬車回來,你卻在這裡興師問罪,覺得我不守婦道?覺得我給秦家丟了臉?”她的語氣愈發淩厲,直刺秦翊內心的那根弦。
盛舒雲說著,突然將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壓抑的沉默。
“既然如此,既然你覺得我的行為有失體麵,給你秦家丟了臉,那乾脆和離好了!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
盛舒雲聲音裡透著壓抑已久的怒火和無儘的委屈,雙目含淚,直視著秦翊,絲毫不肯退讓。
這句話如同驚雷般炸響,令秦翊徹底怔住了。
房間內的氣氛依舊沉重,空氣仿佛凝滯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吳媽媽匆匆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
“大娘子,老夫人讓我來通知您,明日您和侯夫人一同出席仁勤伯爵府的雅集,”吳媽媽低聲稟告道,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
盛舒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平靜而堅決:“我不會去。”
吳媽媽一愣,顯然沒想到盛舒雲會如此果斷地拒絕。
她怔了片刻,旋即帶著幾分慌亂地說道:“大娘子,您作為秦府的正妻,若不出席,不僅對您自己不好,對侯夫人、對整個秦府的名聲都不利。大家現在正傳得熱鬨,您若能和侯夫人一同出席,表現出和諧相處的一麵,這些傳言自然就會不攻自破!”
盛舒雲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和諧相處?這不過是場做戲而已,如今我雙腿連行走都困難,如何出席雅集?難道你們要讓我坐著輪椅,在眾人麵前扮演孝順兒媳,去為侯夫人挽回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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