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皇上端坐在龍椅上,目光如炬。
他身著厚重的朝服,神情中透著隱隱的疲憊與焦躁。
殿中肅靜得隻有燃燒的爐火發出的輕微劈啪聲。
“京城的寒冬,讓商鋪關門,百姓不出,連朝廷的稅收都開始受影響,”皇上的聲音不高,卻每一個字都帶著威嚴,“你們身為朝臣,該為朕分憂!可看看昨日這些折子,全是廢話!”
他冷冷掃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迎視。
“今日誰若無對策,提頭來見!”皇上聲音驟然拔高,語氣中透著怒火,“現在,誰願上前來為朕分憂?”
眾臣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有人低頭不語,也有人暗自皺眉,卻無一人敢冒然開口。
此時此刻,任何一個站出來的人,若提不出實際方案,必然會成為皇上震懾朝堂的刀下之鬼。
終於,尚書硬著頭皮出列,顫聲道:“啟稟聖上,寒冬乃天災,非人力所能完全逆轉。臣以為,可號召各家商賈共同出資,為京城百姓提供低價或免費的取暖物資,以此緩解困境……”
“住口!”皇上怒喝一聲,聲音在殿內回蕩,“號召商賈出資?你知不知道,京城這些商賈早已將炭火提價到了天上!讓他們免費?朕倒要看看,你用什麼說服他們!”
那尚書嚇得麵如土色,連忙跪下請罪:“臣……臣無能,請聖上恕罪。”
皇上冷冷看著他,沒有多言,隻揮了揮手讓其退下。
一時間,朝堂上的沉默被竊竊私語取代。
“若無人願出銀,這問題根本無解。”
“商賈們以逐利為先,誰會願意自掏腰包?”
“當下不是人心惶惶的問題,而是若再僵持下去,經濟恐怕會徹底衰敗!”
儘管聲音被壓得極低,卻仍無法掩蓋無奈。
眾人都拿不出什麼辦法來,但法不責眾,皇上又不能真的砍了所有大臣,便隻能宣布退朝。
這個時候,皇後主動來了禦書房。
“聽聞您為京中寒冬一事憂心,臣妾特意前來看看,是否能為您分憂。”
皇上目光從奏折中抬起,望向皇後,眉頭微皺,帶著幾分倦意:“如今連朝中百官都束手無策,你可有什麼良策?”
皇後溫柔一笑,緩緩坐在他對麵:“臣妾雖不通政務,但也聽聞,京中炭火供應已成僵局。若要真正解圍,恐怕還需那些掌控炭火資源的商賈出力。”
皇上的臉色微沉,手指輕輕叩擊龍案,聲音透著不耐:“朕也知如此,但這些商賈個個貪利逐利,讓他們出錢出力,誰願意心甘情願?隻怕朕一開口,他們便索求無度。”
皇後見狀,微微一頓,語氣試探道:“若是讓盛家來出麵呢?”
“盛家?”皇上眉頭一挑,“朕何嘗沒想到,但你也清楚,盛家如今雖有些聲勢,可畢竟不是皇商。若是貿然讓他們出頭,既不合規矩,也怕他們因此索要更多的好處。”
皇後抬眼望向皇上,篤定道:“皇上所慮,臣妾亦明白。”
“但臣妾聽聞,盛姑娘與和楚之交好,可找二人和她談談。她聰慧非常,若能扛起責任,不僅能解眼下之困,也能讓盛家為皇室分憂。至於皇商的身份……”
“正是此事令朕不快!”皇上冷冷打斷,“你可知,若在此時授予皇商之位,往後遇到更大的災難,那些商賈都袖手旁觀,等著朕開口,豈不是養出一群貪得無厭之輩?”
皇後神情不變,略微欠身,語氣柔緩:“皇上所慮甚是。”
“但若我們授意得當,未必不能兩全其美。臣妾以為,與其主動將這份恩典送上,不如讓盛家自己來爭取。如此,不僅盛家感激,皇室顏麵亦保全。”
皇上沉吟片刻,目光透出銳利:“你的意思是,讓盛舒雲主動開口,為朕解圍?”
皇後點頭,微微一笑:“正是如此。她與交好,楚之又是鎮國公府的人,這兩人出麵勸說,再適合不過。”
之後,皇上便把和蕭楚之召道宮中。
與蕭楚之先後步入書房,行禮後分彆落座。
“今日喚你二人前來,是有要事相商。”皇上的聲音低沉有力,“寒冬之困,已令京城大半百姓生活艱難。早朝上群臣無策,朕思來想去,唯有依靠商賈一力解決。”
微微頷首,語氣淡然:“皇兄的意思,是要商賈出資解決當前困局?”
皇上點了點頭,目光沉凝:“正是如此。朕聽聞盛舒雲與你們二人交好,若由你們二人出麵勸說,讓她主動承擔起此事,效果應當更好。”
話音剛落,蕭楚之與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率先開口,語氣帶著疏離:“皇兄,盛姑娘雖聰慧過人,但畢竟隻是商賈之家。商賈雖能富甲一方,卻非朝廷屬官,實在難以承擔如此重任。”
蕭楚之接過話頭:“皇上,商賈之所以存在,終究是為了生意。讓他們出力尚可,但若要求過甚,恐怕不僅無益,反而寒了他們的心。何況,盛家並非皇商,皇上要他們為皇室分憂,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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