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知像看蠢貨一樣,看著周小川,哪裡有他說話的份?
伸手去拉著方華的手,輕輕撫著她的手背,暗示她不要激動,不要生氣。
方華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
然後轉身看著周承誌,語氣很平靜:“周承誌,有些話,我不想重複說。我說離婚不想嚇唬你。你自己想想,這麼多年,包括當年你和那個女記者糾纏不清時,我有沒有說過離婚?”
周承誌對上方華清冷沒有溫度的眼眸,心有一瞬間慌了,潛意識的反駁:“我和那個女記者,根本什麼都沒有,外麵都是亂說的,她是跟我說過一些話,但是我都拒絕了。”
方華嘲諷的笑一下:“你看,當年你要是這麼解釋,這件事也不至於在我心裡這麼多年,提起來都是一根刺。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意思。”
“我跟提這個事情,也不是想要你一個解釋,就是想跟你說,鬨成那樣我也沒提過離婚,是因為我覺得日子還能過,可是現在,我覺得日子真的過不下去”
“那天我也說過,要不離婚,要不你死。當然,也可以選第三條路,那就是逼死我。”
周承誌感覺喉頭發乾,第一次有些失去語言能力,沉默了好半天:“非要離婚嗎?李華林的事情,我可以解決啊。”
方華擺擺手:“不僅僅是李華林,是太多太多的事情。這麼多年,你見過我生病嗎?”
周承誌愣了下,沒吱聲,腦海裡在努力回憶著,記憶裡的方華好像永遠很強勢,和他對著乾。
但永遠也是,他隻要回家,就會有合口的飯菜,去書房就會有泡好的茶水。
不管什麼時候,衣服都是乾淨的,連鞋襪都是乾乾淨淨。
所以,他覺得方華是永遠不會生病,也不知道累的。
方華笑了下:“你看,我發高燒還要給你做飯,你並不知道,我還一直自我感動。”
“我現在呢,不想伺候你,也不想當你的老媽子了,你以後喜歡乾什麼就乾什麼,喜歡讓誰來家裡,就讓誰來家裡……”
周承誌到這會兒,才感覺到方華說的離婚,是真的,並不是鬨脾氣。
他有些逃避,趕緊岔開這個話題:“小川,你要這兩天去新省?一會兒跟我去辦公室拿介紹信,到那邊了記得打個電話回來。”
周小川還在他們要離婚的震驚中沒回神,聽了周承誌的話,木然點點頭。
周承誌轉身去書房,轉了一圈又出來,竟然不知道要乾什麼,最後拿起提包和大衣,看著方華:“那什麼……年底了,檢查多,我還要趕著回去,過年……能不能回來,我看情況啊。”
說完大衣都顧不上穿,戴好帽子,拎著包匆匆出門。
走到院門口,又返回來,推門探半個身體進來,看著薑知知:“知知,勸勸你媽,彆總是亂想。”
沒等他說完,方華一個飯碗已經砸了過去。
也多虧周承誌反應夠迅速,關了門跑了。
速度很快,一點也不像五十多的人,生怕慢一步方華會壓著他去離婚。
碗砸在門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麵條和湯汁菜葉濺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