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將咖啡杯推遠,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掏出來一本書,擺到桌子上翻開,邊翻邊說:“我對你之前參與的兩次事件很感興趣,對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還有疑問,就跑來想和你聊聊。”
“我參與的那幾件事保密性很高的,我回答不了的。”吳桐說著,但館長竟然從她手裡的那本大書中抽出幾本小書,擺到吳桐麵前。
書的封麵立馬吸引了吳桐的注意,書麵上用燙金的字體烙著書的名字。
有三本書,第一本是吳桐見過的,從他身上抽出來的《飛龍之契》,封麵上是一隻已經骨化腐殖的飛龍;
一本的封麵是血淋淋的道路,一雙猩紅利齒等在道路儘頭,這本書的名字是《暴食之路》;
最後一本,封麵是一棵紮根在冰天雪地的碧藍大樹,名字是《永凍之樹》。
不說和吳桐的經曆一模一樣,這簡直就像是劇本一樣,吳桐懷疑從一開始館長就在監視他。
“彆那麼驚訝嘛,我好歹是個圖書館館長,有這些記錄不是理所當然?”
館長翻開其中一本書,吳桐看向書頁,果然和吳桐當初見到的《飛龍之契》一樣,是一本無字之書,也不知道是用特殊方法製作還是怎樣,反正館長好像能看到上麵的字跡。
館長翻開的是《永凍之樹》,翻了好幾頁,還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才向吳桐詢問到:“現在,你的左手上是不是有一塊碧藍色的晶體,能長出凍枝,還能變形?”
吳桐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捂住左手,這件事吳桐是在今天早上才知道了,他可以保證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
見吳桐沒有回答,館長催促道:“是不是嘛,就在左手手背上,你還用手套遮著。”
“對。”吳桐眼中充滿戒備,這個館長,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嗯”館長從胸前的口袋上拔出羽毛筆,在無字的書本上寫著看不見的字,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這個永凍之樹,其實是世界毀滅因素吧,隻不過沒有完全成長,還沒有進化到那個水平。”
吳桐頭上冒出冷汗,這件事是黑鴉告訴他的。
在吳桐被樹繭包裹的最後時刻,藏在吳桐身上的黑鴉出手了,將“凍枝”的溶解液潑了出去,才在最危機的時刻救下了吳桐,不過吳桐當時已經昏迷,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事後黑鴉說:“這棵樹是一個未長成的世界毀滅因素,也幸好未長成,不然我的溶解液是不可能起作用的。”
這件事更是隻在吳桐與黑鴉的腦海中交流過,吳桐頭皮發麻,有種陰謀論的感覺。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反正這件事不重要。”
館長羽毛筆滑動,並翻開了下一頁,“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不會寫進書裡,請告訴我,是不是你吸收了永凍之樹。”
館長用了“吸收”這個詞,證明她還不知道吳桐體內黑匣子的事,吳桐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這並沒有讓他放鬆警惕。
吳桐盯著館長說:“你這個問題,不像是在提問,反而像是在揣著答案提問的。”
“我這不是需要你的肯定嘛。”館長合上書,十分“貼心”地為吳桐講解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呢,是‘偽契點’,在你吞噬‘永凍之樹’的時候,你本身的等級沒有達到‘契點’,這就導致你現在還是人類之軀,無法發揮‘永凍之樹’真正的力量。”
“你好像對契點的理解非常透徹。”吳桐回避館長的話,並試圖從館長身上套出情報。
館長很無奈地兩手一攤,“我畢竟是個地球圖書館的館長,有這個能力整合所有的前沿研究成果,所以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論體係。”
都說到這裡了,館長在吳桐麵前吐槽到:“你看那一個一個研究所,為了自己的利益搞什麼科研壁壘,導致研究的階段性成果不流通,信息迭代如同龜速,等他們提出完整的理論體係,,天啟早都降臨了。”
“那你有完整的理論,你為什麼不交出來?”吳桐質問道。
“我交不出來。”館長更加無奈地說,“首腦對專利極端保護,我的這套理論幾乎集合了所有研究室的數據,侵犯了專利,是不會被承認的。”
“這不是胡鬨嗎?”這回輪到吳桐不理解了,這明明是助人類渡過“天啟降臨”的理論,為什麼都這種時候了還拘泥於專利這種微不足道的東西。
館長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對吳桐指點到:“這就是你不理解都市了,現在的人類政權,其實是‘首腦’使用強硬手段,使用絕對暴力建成的,‘首腦’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才維持都市發展到現在。”
館長將羽毛筆插回胸前的口袋中:“現在的都市就像一個倒置的四棱錐,人類總體、世界總體全都壓在那一個點上,所以受是不是‘首腦’傻唄,而是‘首腦’不能突破那個點,不然大廈將傾,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沉默,長久的沉默,吳桐開口了:“說點現實的,彆說這些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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