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攻薛世雄營時也編行軍團了。
打薛世雄營這一仗,共編了大小十好幾個行軍團。
最大的團是陳敬兒所率攻其西營之團;次則是蕭裕所率,截於營北之團和高曦所率之兩千人的預備隊團;其餘的多是兩團四百人編以成為的一個行軍團,如董法律、王須達所領的都是這樣的團,專門負責某段營牆、某片營區的進攻。
這一次,根據攻清河城和攻薛營,作戰環境上的稍有不同,在行軍團的編製上也做了些變化。
決定不再編陳敬兒所率的那樣,擔負了某個方麵的進攻之任的數千人之大團,因為用不上。
但同時,也不再編隻以兩個團為一組的行軍團,因為清河城的城防遠遠比薛世雄營堅固,如果仍然隻以四百人為一行軍團,李善道擔心可能兵數會有些不足,當調某行軍團上陣,把之投入戰場後,也許會傷亡太快,不太好能夠在相對較長時間內,一直保持猛烈的攻勢。
故此,經與劉黑闥等的商議,李善道決定,這次打清河縣城,按三種標準來編行軍團。
一種是,少數團,如預備隊團,仍以兩千人的規模來編;一種是,多數團,或者說,就是用於攻城的主力部隊,按五個團,即千人的規模來編為一行軍團。
以上兩種是步卒團,再一種是騎兵團了,李善道部的騎兵缺乏訓練,這一仗也沒打算用他們,便仍保持他們原本兩百人一團的編製;另外還有蕭裕部,也保持他原本千騎的行軍團編製。
此際肅立於李善道帥帳前的這十餘將校。
便是已任命下去的今日出發的這五千步騎中的各個行軍團的團將,以及輜重部隊的主要軍將。
陳敬兒、羅忠這兩位副將,也在其內。
今日出發的這五千步騎,以劉黑闥的部曲為主,故這幾個行軍團的團將,多是劉黑闥部的部將;輜重部隊的護衛人馬,以張升部曲的為主,因則多是張升部的部將。
但李善道與他們早就很熟悉了,李善道處事公正,賞罰嚴明,無論本是誰的部曲,隻要在他手下立了功,他不分遠近,一概論功行賞;又或不論是誰觸犯了軍紀,他亦一概明察秋毫,絕無徇私,是故,劉黑闥、張升等的部將,於今對他也早是敬畏服氣。
見李善道在劉黑闥、李文相等是隨從下出來,陳敬兒、羅忠和這十餘軍將不約而同,把原就筆直的背脊,又挺了一挺,繼而行軍禮,齊聲說道:“末將等拜見大將軍、諸將軍。”
李善道擺了擺手,叫他們免禮,環顧了下這十餘軍將,言簡意賅,開門見山地說道:“諸位將軍皆我軍中勇將,今勞我劉賢兄統你們各部,先行赴清河。到了城外後,不必進攻,做好戒備,先先擇地築營即可。候我率主力到後,咱再攻城。楊善會號稱能戰,然薛世雄部已被我軍和竇公部聯兵,一戰殲滅,他楊善會憑一個清河城,難道就能把我等擋住?君等勉力!”
陳敬兒、羅忠和這十餘軍將無不鬥誌昂揚,同聲應道:“敢不竭勇,攻陷清河!”
“四郎、五郎,悉心佐助我劉賢兄和張將軍,一切悉從劉賢兄與張將軍之令。”
陳敬兒、羅忠恭聲應諾。
李善道轉身,向劉黑闥、張升拱了拱手,笑道:“賢兄、張將軍,就勞你兩位先行一步了?”
張升應了聲是,說道:“將軍,還有就是民夫的事,現輜重營的民夫僅夠推運糧車、投石車等使用,築營、仗打開後的搬運傷亡等務,需要更多的民夫才成,漳南的民夫,請務要催促。”
昨天做出今日進軍的決定後,李善道給武城令下了命令,命令他緊急征募民夫。征了多半天、一夜,征募到了數百人,勉強夠暫時所用。不過,命漳南也征募民夫的軍令已給漳南傳去。
李善道笑道:“將軍放心吧,民夫,一個也不會少你的!”
劉黑闥重重地拍了下張升的肩膀,說道:“老張,你沒彆的毛病,就是好操閒心!有我賢弟安排,你還怕民夫不夠你用?就你這份好操心,我賢弟任你掌領輜重,真是沒任錯人。”
張升吃痛,肩膀往下低了低,沒甚可說,摸了摸胡須,笑了笑而已。
劉黑闥說道:“賢弟,快中午了,各部都集合差不多了,俺與老張這便啟程吧。”
遂把劉黑闥、張升和陳敬兒、羅忠,並一乾先行的團將等,李善道親送出營外,直到看著他們登上臨時搭起的行軍令台,一道道命令下去,已集合完畢的各部陸續開拔,才返將身回營。
剛入轅門,瞧見了蘇定方。
蘇定方趕緊上前,把自己去清河送降書的經過,細細地稟與了李善道。
聽他說完,李善道嘿然稍頃,說道:“‘言降者斬’,楊善會守城的決心不小啊。這張豎眼,卻也狡詐,險些傷了你!不過不要緊,明天咱主力就南下,定方,到時給你報仇的機會!”
“將軍,已決定要攻清河了麼?俺到清河城外後,仔細看了城防,這清河的城防……”
李善道說道:“怎麼了?”
“誠如將軍所言,當真是固若金湯。今往攻之,怕不易拔!”蘇定方年輕的臉上,滿麵憂色。
李善道笑了起來,說道:“定方,你年紀輕輕的,將門虎子,怎還無我黑闥兄膽勇氣壯?”
蘇定方不解李善道的意思,問道:“劉儀同?”
“攻清河的決定,是昨天做出的,我劉賢兄與我說了甚麼話,你可知道?”
蘇定方怎會知道,問道:“敢問將軍,劉儀同說了甚麼?”
“他說,挾大勝之威,以偏師而便席卷清河諸縣之勢,有把握十天之內,必下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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