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陸言錚來告訴她這件事都要翻窗進來,可見知道蕭瑞情況的人越少越好。
她跟蕭瑞好像也沒什麼交情啊,這人怎麼會想見她呢?
陸言錚沒有立刻回話,頓了頓才道:“先去見他,回頭再說。”
江沁語很無語,大晚上的,擾人清夢,她就非得去嗎?
可想到之前陸言錚說過的話,她還是忍住了,迅速的穿好衣服,然後犯了難。
“我總不能也翻窗戶吧?”今晚金鎖值夜,就睡在江沁語的屋門外的小榻之上,她開門就會驚醒金鎖,所以肯定不能從正門走。
陸言錚仿佛笑了下,伸手就將她攬進了懷裡,“夫人不會忘記為夫的本事了吧?”
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刻意壓低的嗓音充滿磁性,讓江沁語的脊背都不由得顫了下。
說話時,陸言錚已經抱著江沁語從窗戶鑽了出去。
江沁語連忙伸手擋在兩人之間,不太自在的垂著頭,稍稍用力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可以鬆開了。
陸言錚沒再逗她,將她放下後又牽著她的手,步子很輕的往外走。
兩人終於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了魏成忠的書房。
“見過殿下。”江沁語對著蕭瑞行了個禮。
蕭瑞的目光剛從陸言錚和江沁語緊握的雙手上收回來,見狀連忙道:“夫人不必多禮,是在下冒昧,深夜還請夫人過來,但事出緊急,還望夫人莫怪。”
江沁語不喜歡跟人彎彎繞繞,特彆是跟出身皇室的人,她怕自己沒有人家那幾百個心眼子,於是直接問道:“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蕭瑞見她疏離的神色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開口道:“夫人可還記得之前我與夫人說過的事?”
“將紅薯推向整個大越嗎?”江沁語疑惑道。
她跟蕭瑞私下說過的好像就隻有這件事了吧?
蕭瑞點頭,“是,但如今形勢大變,夫人也知我如今的處境,可我更心憂百姓,希望夫人還是能按之前跟我約定的那樣,接受其他地方的人來定水村學習。”
他很清楚的知道,如今勇山縣和邊城都是陸言錚的地盤,而魏成忠也是他的人,他要想在玉康府做點什麼,也必定要經過他們兩人,江沁語則是一個拉進他和他們關係的樞紐。
“殿下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江沁語也不怕蕭瑞生氣,直接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以殿下如今的情況,就算心係百姓,又如何能保證你替他們謀取的福利會真的落實到他們身上?”
蕭瑞苦笑了下,“夫人此話真可謂一針見血,”他神色黯淡了一瞬,很快便繼續道,“沒錯,我現在的確沒有什麼本事,但玉康府知府乃是我母親娘家的一位堂伯。”
這句話讓陸言錚和魏成忠都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出現了了然的神色。
之前他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蕭瑞從皇宮逃出來後要到玉康府,現在算是知道答案了。
江沁語聞言一頓,心裡也明白過來。
恐怕蕭瑞口中的堂伯,之前也沒少受他的提拔吧?而且這層關係估計是個一表三千裡那種,不然皇帝也不會允許那位大人坐上一州知府的位子。
“那殿下的意思是,隻要在玉康府,你就能做主?”江沁語默然片刻後開口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