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我累了。”
蘇牧青額角抽痛,轉過身背著宋時悅,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她立刻從眼前消失才解氣。
宋時悅抱著沉沉的包裹,手指撚著包裹一角,心裡也很自責。
但是從話一出口的那個瞬間,就沒有辦法收回了。
自尊心使她不想立刻道歉服軟,隻能一錯到底。
她對著蘇牧青的背影施了施禮,抱著東西倉惶而逃。
蘇牧青聽著她的腳步走遠,心裡更加氣憤。
她就這麼走了,真就這麼走了,連句話都沒有。
“白眼狼宋時悅,以後要是再對你好,我就不叫蘇牧青!”
蘇牧青一拳砸在桌上,深吸一口氣,憋悶在胸腔,最後還是慢慢吐出。
趙行修的書房裡,他又在跟趙乾孫交頭接耳。
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處低聲密謀著什麼。
“蘇牧青那邊最近有什麼異動嗎?”
“並無異動,屬下派人跟了他幾天,似乎,似乎被他發現了。”
趙乾孫縮著脖子,已經做好了挨批的準備。
“怎麼這麼不小心?”趙行修果然很氣憤。
“前幾天,咱們的人跟著他,眼看著他去了柳家。
回來之後,發現他帶著那個丫鬟,在巷子裡來回打轉,所以我猜測,他們是暴露了蹤跡。”
趙行修氣得一巴掌打在他頭上:“沒用的東西,你最近是被奪舍了嗎?怎麼乾什麼都這麼蠢笨?”
趙乾孫也懷疑自己最近像是被下了降頭,做什麼事都連連失利,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他今天又乾什麼去了?”
趙行修無奈地快速撥動著拇指上的扳指,急躁地問道。
“他一早便去了淮南營,應該是訓練兵士去了,屬下的人不敢追的太近。
從淮南營回來,他又跑遍了幾家書肆,買了許多東西,之後就回到了蘇府,再沒有出來。”
趙行修眯著眼,斜靠在椅子裡,眼珠子轉來轉去。
“難道那賬本真的不是他偷走的?不然為什麼沒有一點動靜?
他既不去府衙找其他人求證,也不來興師問罪,難道等著我自己去坦白?”
眼下趙行修手裡沒有任何關於賊人的消息,那賬本裡,記錄了給他送禮的人員的名字和禮金的多少。
要真是落到了蘇牧青手裡,他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還有更要命的,是他勾結景離王,私藏的火藥和兵器,雖然數量不多,但足以讓他丟掉烏紗帽吃牢飯了。
如果蘇牧青掌握了這些消息,還會留他逍遙到現在嗎?
如果不是他,那偷走賬本的又是誰呢?
難不成是景離王搗的鬼?
趙行修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不由自己控製。
因為丟失的東西對自己不利,所以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搜查尋找,隻能吃啞巴虧了。
夜深人靜,蘇牧青吹滅了蠟燭,悄悄按下床底深處的機關,從裡麵拿出一個賬本。
揣著賬本進入床帳,他點開火折子,對著點點微光仔細查看那賬目。
趙行修果然不乾淨。
這些年來,竟然收受這麼多錢財和珠寶,順著這條線索,一定能找到他跟山匪之間的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