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活多不是壞事,就由著他同夥計掰扯:“這個售價幾多?”
幾個來回之後,掌櫃親自出麵,一通好話說儘,把價格定在三十二兩。
春生猶自不滿意,但他知道主子最近煩心事多,身邊魑魅魍魎也多,真得鐘馗來驅趕那些小人,遂嘟囔道:“比我半年的例銀都高。公子,咱買嗎?”
俞明祉示意他掏銀子,然後問向掌櫃的:“方才那位姑娘,可是也相中了這一款?”
掌櫃雖不識方才的姑娘具體身份,隻知道是酒坊的姑娘,但總歸是他們這一片的人,又見他是外地來的,有心維護起來。
便半真半假道:“那個姑娘,不過是個打雜的。哪能買得起珍藏品。路過進來看看罷了,鄙店也是歡迎的。”
俞明祉聽他此言,大概問不出什麼來,也不多話。
那姑娘,許是方才見他們幾個人不像此地人,便多看幾眼而已,曾經在大理寺當差惹下的毛病,當真有些多心了。
醉清風酒坊裡,葉寧見韋月溪回來了,放下手裡的活,急忙跑來問:“聽南方說,有點眉目了,怎麼樣了?”
葉姑姑嫌棄的皺著眉頭:“這麼大的人,還沉不住氣,學學月溪。”
葉寧不以為然:“娘,事兒有輕重緩急。月溪,快說!”
月溪掏出方才買的東西,放在包裹裡,袖袋輕鬆了,人也輕鬆了,理了理思緒:
“據那販賣桂花的商販所說,徐府在鳳鳴的土地不少,城郊的莊子大概有小幾十個,家中三代老少夫人陪嫁也有十幾個。
據我的了解,鳳鳴城土地九十多萬畝,大小莊子幾千個,除去皇莊、高官顯貴在此地置的莊子,少說也要上千個,不包括更偏遠的地方。有像樣房舍的,也有大幾百。
明兒我們去鄉下,無異於大海撈針。”
葉姑姑也犯愁:“照理說徐家在鳳鳴名聲顯赫,知道他們莊子在何處的人不少,該好打聽的,就怕他們特意低調的隱瞞。”
“那怎麼辦?”葉寧歎氣。
韋月溪看葉寧擰緊的眉頭,笑著道:
“不妨事兒,他說韋少夫人有個莊子在白洋湖那邊。明兒我跟南方去白洋湖碰碰運氣。”
“哎呀,怎麼不早說。”葉寧瞪她,“她一個冒名頂替的少夫人,能有個莊子傍身就不錯了,知道地方就容易找了。”
“有,也是阿禾的,也許不止一處。”葉姑姑提醒葉寧。
葉寧撇嘴道:“未必,他們若侵吞了阿禾姐的嫁妝,就不會把莊子、宅子等實業留在阿禾姐的名下。咱們不是打聽了那麼久都沒見阿禾姐的鋪子。”
“你說的有可能。”韋月溪覺得葉寧說的和她想到一起去了,“這一處絕不能放過。明日到了白洋湖那邊,一定想辦法打聽出來。”
葉姑姑吩咐葉寧:“明兒你在家看好酒坊。我跟月溪分開走,我往城北,還是多打聽打聽。晚上大概不能回來了。”
“娘,您在酒坊,我去鄉下收果子。”葉寧覺得自己能獨當一麵。
葉姑姑不同意:“我出麵,說明咱們酒坊收果子重要。明兒你戴著同月溪一樣的帷帽去街上溜達一圈,萬一月溪那邊露餡兒,也好給她打個掩護。”
葉寧不再反對,她們好容易安定下來,酒坊是個遮掩的好門麵。她和月溪身量差不多,外人認錯也是可能的。
韋月溪不說謝謝,隻感激的看了葉姑姑:“明兒一早我同南方直接從金家巷出發。姑姑帶夥計走,還是以收果子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