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的製造者此時正陪著阿姐在院子裡曬太陽。
天高雲闊,豔陽高照,金燦燦的日光下,韋霜溪已經走了好幾圈,染著紅暈的臉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韋月溪給阿姐遞帕子:
“擦擦汗吧,身體恢複不是一蹴而就的。姐姐已經很厲害,郎中說這副藥吃完就不用再服了。”
忽然門口響起敲門聲,他們住在這裡很少有外人上門,這兩聲一頓的敲門聲,必定是自己人。
韋月溪去開門,正是她等會兒就去要找的沈榮,“回來了,準備過一會兒就去找你。”
沈榮嘿嘿笑著,朝韋霜溪抱了抱拳。
韋霜溪大大方方道:“沈公子請進,我已經修改好了。這就取給你。”
韋月溪看著阿姐往臥房走去,又疑惑的看著沈榮: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沈榮這才解釋自己來的目的:
“那話本子,幾個書生抄寫的時候,都覺得對雨公子這個人物的描寫太過單薄,前期哄騙娘子的過程也缺乏細節的闡述,不夠吸引人,想給添加一些內容。
昨兒來尋你想問行不行,誰知你不在,令姐接了話本子,說她來補充修改。今兒叫我來取。”
韋月溪小小埋怨一下:“不是說了暫時不讓阿姐知道的嘛。”
沈榮不以為然:“你姐長你幾歲,總有些地方比你懂得多些,再說這是她的事兒,她該知道的。”
韋月溪拿眼瞪他,南方也沒說他這師弟還喜歡替彆人做主啊。
身後韋霜溪已經從臥房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布包:“沈公子,話本子我已經補充修改了一番,你看這次合適不?”
沈榮不知該不該伸手接:“韋,韋二姑娘,你看?”
“你拿去讓他們抄寫吧,我那裡還有。”韋月溪發了話。
沈榮這才接過韋霜溪手裡的布包。
韋霜溪趁著沈榮在,笑眯眯的對妹妹道:“你不必事事瞞我,我總還是有些用的,對他多少比你們了解。”
“那是,”韋月溪還沒說話,沈榮卻讚成道,“韋娘子說的有道理,徐家大爺生活的的細枝末節,我還需要找你了解。”
說完還理所當然的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確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徐雲聰。
“好,我來抄寫話本子。”韋霜溪為自己能插手做事而高興。
送沈榮出門,韋月溪便跟他到他所住的院子裡。
才住進來沒幾天,原本蕭瑟冷清的院子便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到處都充滿生活的氣息、
隻是這氣息太生龍活虎了一些,地上的落葉就這麼任性的堆在樹下,水缸便木盆,木桶胡亂的放置著,晾衣架上,衣裳扭曲的耷拉在上麵。
沈榮渾然不覺,一邊讓著韋月溪進屋,一邊把書稿交給身邊的小廝,叫他立馬送出去。
甬道上倒清掃的乾乾淨淨,本以為室內能清爽些,哪知屋裡頭更是雜亂,桌案上堆滿了盆盆罐罐,還有剩下的吃食,椅子上也堆滿了雜物。
這下沈榮方覺得著實亂了些,顧不上難為情,慌忙把椅子上的雜物一股腦抱進懷裡,嘴裡碎碎叨叨:
“回來就困的趴下了,狗東西也不幫本公子收拾一下屋子,這小子不能要了。”
韋月溪知他指的是他身邊小廝,替他圓場:“替你跑腿累壞了,且饒恕他一回。”
沈榮又覺自己說話粗鄙了些,但姑娘並沒有計較,他便抱著東西往裡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