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嬤嬤便想著息事寧人:“好了,祖宗姑奶奶們,她們是自家姐妹,都是小孩子,打打鬨鬨是天性,明兒忘了,見麵就和好了。咱們莫要為這個傷了和氣。”
珊瑚仗著是靈姐兒身邊的大丫鬟,平日裡能同白先生搭上幾句話,今兒又給韋月溪搶白兩句,有些咽不下這口氣,才不理會包嬤嬤的勸解。
“白先生,我們不是針對您。靈姐兒的額頭被打成那樣,惠姐兒今兒一定要給個交代的。不如跟我們去一趟瑞少夫人那裡說個清楚。”
惠姐兒身邊的一個丫鬟實在見不得她囂張跋扈的樣子,又覺得白先生替她們說話,便心一橫:
“去就去,瑞少夫人還能如你這樣不明事理。”
袁嬤嬤連忙阻止:“莫要再惹事了!咱們給靈姐兒和姑娘們賠個不是。”
那丫鬟還沒張嘴說話,珊瑚又尖利道:“明事理也要看對誰,像這樣的,哼,我們靈姐兒可是宏二爺親骨肉,老爺夫人嫡親的孫女。”
又來,韋月溪不耐煩道:“姑娘如此詆毀主子,請到外頭、到你們老爺跟前說去!莫要在姐兒麵前說道。
徐家能容下你,我這學堂容不下你。”
珊瑚漲紅了臉,身邊的嬤嬤拽了拽她衣袖,開口道:“白先生,今兒靈姐兒這公道,我們一定要討的。”
“好,你們去討!把方才的話跟瑞少夫人說道說道。姐兒們就莫帶過去了,她們畢竟是孩子。”韋月溪真心不願意姑娘們被大人當成泄憤的目標。
靈姐兒是個純良的孩子,而無辜的惠姐兒,聽到那些傷害她的話該有多無助和悲傷。
人群紛紛往外頭走去,隻留下袁嬤嬤帶著惠姐兒還留在學堂裡。
韋月溪蹲下哄惠姐兒:“惠姐兒,姐妹之間要和睦相處,即便打鬨亦不能傷到人,石頭打下去靈姐兒該多疼啊。”
惠姐兒卻是不解:“為何她說惠兒是撿來的?惠兒生氣。”
“不管彆人說什麼,你都不要理他們,就不會生氣了。”韋月溪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屁話,以後如何讓一個孩子麵對如此尷尬的處境。
惠姐兒倒也好哄:“從今往後我都不理她了。”
“她說的都是假的,明兒白先生就告誡她,不要隨便亂說話。你們還是好姐妹。”
惠姐柔順的點點頭:“嗯,明兒先生一定告誡她。”
隻是她不知道,靈姐兒嘴裡能說出那種話來,一定是聽多了大人如此說道。或者,靈姐兒才是被教唆的那一個。
韋月溪歎息,大人的紛爭何必要牽扯孩子。
又恨徐寬夫婦,作孽的時候光想著自己的長子能光耀門楣,怎麼不想想其他的孩子能平安祥和的生活。
起身抬頭時,一小廝躬身行禮:“白先生。”
韋月溪瞧著門口進來的幾個人,心裡冷笑,前幾日問話的時候,派人來叫,今兒問話親自上門了,還讓小廝給個大禮。
麵上也冷淡淡的:“民婦見過喬司裡,見過俞公子。”
俞明祉麵容柔和:“白先生,彆來無恙。”
喬書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開口道:“徐府的下人不懂規矩,讓白先生見笑了。”
韋月溪猜不出他們為何要聽下人們的紛爭,也猜不出他們何時聽到院裡的紛爭,悄悄的掏出袖中帕子,捂住下半張臉,冷聲道:“輪不到民婦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