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華裝傻充愣來尋俞明祉,俞明祉假裝自己是外人,把二老爺與他談話簡單講述給喬書華。
喬書華聽罷,沒有追究二老爺為何把事情真相告訴俞明祉,卻不主動告訴自己,反而迫切的開始追問。
“二舅舅,書華不太明白,既然你們都心知肚明,當年誣陷了孫西施的清白,為何李家的人蹊蹺死亡的時候就沒有引起重視?”
二老爺有些懊惱,帶著一絲不甘:“起初沒有在意,是因為壓根兒就沒想到。”
喬書華替他說了:“壓根兒沒想到,當初人人欺負的女子會回來替父母報仇,而且采用那麼極端的方式?!”
二老爺被搶白的有些汗顏,畢竟是自己的外甥,拿他無可奈何,隻得訕訕道:“舅舅不在鳳鳴,且鳳鳴有自己的主理官。”
俞明祉暗笑,這就是他叫喬書華來這裡的原因,他們畢竟是親舅甥,即便喬書華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也是他們徐府自己家的事兒。
果然喬書華沒讓他失望,嚴肅而又認真的詢問二老爺:
“二舅舅,既然您也認為是孫西施的後人所為,那麼他們能殺死李虞候,卻沒有傷害他的家人。
按照他們的作風,隻要害死瑞表哥即可,最多再衝著你來,為何又對無辜的凱表哥和大哥兒動手呢?肯定還有彆的原因吧?”
二老爺還是小看了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大抵是真的無法再隱瞞,他望著府裡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的家丁,重重歎了一口氣,艱難開口:
“大概他們覺得我們徐家罪孽更深重一些吧。”聲音比起之前要沉重無力的多,
“當時孫西施全家欲要離開鳳鳴,衙門得知後坐實了他們殺人後逃跑,派出差役進行追捕。
你忠亮舅舅被分到那條道上,你瑞表哥同往常一樣,瞞著衙門和家人,偷偷跟了去。
孫西施的男人與差役發生衝突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你瑞表哥的佩刀,從而死亡。
由於你瑞表哥並不是去當差,隻是去玩耍,所以當時我想儘辦法把事情隱瞞了下來。”
這個事實俞明祉和喬書華已經推斷過了,孫西施的男人吳老板應當死於徐雲瑞之手。不然他們不會咬住徐家不放,亦不會把徐家放在最後報仇。
喬書華得到二老爺的實話,才說出他們的定論:
“孫西施他們入獄後,小孫氏已經認出了瑞表哥,還是把解救母親的希望寄托在瑞表哥的身上,可見她當時有多無助,沒想到被糟蹋後依然無望。以至於後來才會瘋狂的殺戮吧。”
二老爺肯定他的說法,緩緩點頭。
俞明祉朝喬書華使了個眼色,喬書華卻沉浸在他們推斷的故事中,沒有瞧見他的眼色。
俞明祉無奈,隻能自己開口:“恐怕孫西施的男人與差役發生衝突的時候,並非不小心碰到瑞表哥的佩刀。”
他的聲音隻是緩慢,並沒有多冷漠,卻讓二老爺聽了渾身發冷,極力想否認,又聽俞明祉繼續不疾不徐道:“或許孫西施的男人並不敢同差役發生衝突。”
喬書華恍然:“他要護著一家婦孺,怎麼能同差役發生衝突?即便有,也是被逼的!
再說,瑞表哥當時不是正經的當差,若隻是跟隨他人去玩耍,亦不應該有佩刀!”
二老爺此時像被抽去了全身氣力,身體無力的靠在水榭的扶手上,麵色灰白難堪,他極力隱瞞的事實還是被人輕易的揭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