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丫出去,韋月溪自己做主叫了那個開玩笑的嬤嬤。
劉嬤嬤昨夜在靈堂外頭守著,廚房的人送夜宵來後,瑞大奶奶吩咐給凱三爺送了一份,叫她帶著丫鬟們跑一趟。
這幾日連續在外頭站著,她的老寒腿犯了,走路時會疼得更甚,另一個嬤嬤便好心的代替她跑了一趟。
幾句話沒說,劉嬤嬤吧唧著嘴,“官爺,能不能賞口水喝,老奴渴死了。”
“你這老刁奴!”大高有些不耐煩,還是繞過屏風給她端了一碗溫茶。
韋月溪沒等她喝茶就問到:“你好好回憶下,食盒從靈堂到凱三爺院子裡,一路上誰有機會偷偷打開?”
劉嬤嬤盯著茶碗,嫋嫋熱氣被風吹的歪倒在一邊,眼裡的目光變得急切起來,不假思索道:“一路都有人呢,沒有誰能偷偷打開。”
大高端著碗沒有向前,嗬道:“想好了再說。”
隨著他的嗬斥,碗裡的茶水跟著輕微的晃動一下,幾乎要灑了出來。
劉嬤嬤的眼珠子一直盯著茶碗,差點瞪了出來,抿了抿乾涸的嘴唇,仔細分析道:
“凱三爺居住的院子······從他們搬去了京城,打掃的少了,前麵有一段路平時走的人少,那裡若是悄悄打開食盒,彆人是不容易發覺的。可也隻有羅嬤嬤打開啊。”
韋月溪想聽聽前麵那兩個有沒撒謊:“那也位未必,倘若有人幫她拎著,也是有機會的。”
“不會的,白日裡到有可能,夜裡看不見的地方,她們不會主動幫羅嬤嬤做事的。”嬤嬤斷然否定。
“為何?”
劉嬤嬤又凍的哆嗦一下,大高走上前去,給她喝了兩口水,就把茶碗拿了回來。
劉嬤嬤喝的兩口茶水還沒濕潤口腔,眼巴巴的看著茶碗端走了。
還是本能的道謝:“謝官爺,官爺長命百歲!”
算算從夜裡喝了碗熱湯到此刻,已經五六個時辰,沒有沾一滴水,一粒米了。沒覺得有多餓,就是又冷又累,口渴的要命。
默默覺得自己冤啊,她在府裡老老實實做事,不敢偷奸耍滑,頂多偶爾偷個懶。儘管沒有給凱三爺送夜宵,可是還沒有逃過被關押,被捆綁,被審問的下場。
她想平平安安的回去,想好好睡一覺,吃頓熱飯湯。
等屏風後麵的女聲,再一遍問話時,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羅嬤嬤平日對那些個小丫頭管束的比較嚴,尤其不許他們往主子跟前湊。
官爺您想啊,總有的人想攀高枝,幻想哪天能入了主子的眼,就過上彆人伺候的日子。她如此行徑,不是斷人往上爬的路嗎?
於是她們中好些人把羅嬤嬤話放當耳旁風,自然也不敬重她。”
韋月溪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對她回答的滿意。
大高走上前,把碗放在嬤嬤嘴邊,讓她多吃了幾口。
“這位羅嬤嬤一直在大哥兒院裡伺候嗎?”韋月溪見大高拿開碗,立即問道。
劉嬤嬤又吃了幾口茶,雖然還不解渴,但嘴裡裡舒服了許多,說話也利索:“從前在瑞大爺屋裡伺候,後來瑞大奶奶說她穩重老道,把她指派給了大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