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月溪望著鏡子中的阿姐,故意逗她放鬆一下:
“阿姐,你這話讓葉姑姑和葉寧聽到了,能跟你拚命。人家沒的是未過門的妻子,你就叫人家鰥夫。沒聽葉寧整日的吹捧他,京城裡想嫁給他的姑娘排著隊呢。”
韋霜溪不僅沒放鬆,更緊張了:“就這樣才可怕,他未娶過妻,······”
“放心,阿姐,不會有那一天。晚膳多準備些食物,乾糧最好。”韋月溪趕著出門,不再多說。
然後在阿姐無比的擔心和愧疚中,來到橫塘酒肆唯一的雅間,見到阿姐心裡那位死了兩任未婚妻的“鰥夫”。
“鰥夫”不知打哪裡來的,也是一臉的倦意,看上去又老又憔悴,跟阿姐心裡想象的形象越發的接近。
隻是此刻韋月溪無心調侃他,開門見山道:“俞公子尋了我一整日,所為何事?”
俞明祉給她斟茶:“姑娘竟是跑了一天都不得空?”
韋月溪今日同南方是兩條道,所以收到南方傳信是過午之後,“隻是南方沒見到我罷了。”
“姑娘的臉像是被寒風吹了一整天。”俞明祉想戳穿她的謊言,顯然是戳錯了。
韋月溪用指背輕輕蹭了蹭還有些癢癢的臉,沒敢使勁的撓,嗤笑道:“公子以為這裡刮的是朔風,臉能吹成這樣?”
俞明祉臉色騰的紅了,韋月溪覺得莫名其妙,這種驕傲的人就這麼不經打擊嗎,不就一次判斷失誤被當場戳穿嘛,還羞愧的紅了臉。
她環顧一下四周,酒肆的雅間頗為簡陋,不過乾淨清爽罷了,所以俞明祉經常在這裡用餐。
這位京城的貴公子看來生活也算樸實,鳳鳴的公子們可都是在酒樓裡常年包下雅間的。
韋月溪想著,“公子愛吃這裡的膳食?”
“算不得愛吃,老板比較聽勸。”俞明祉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韋月溪聽懂了,他不愛吃甜口的,這家老板會謹遵客人的口味,不愛吃的口味絕不添加。他們也經常來這家酒肆用餐,特彆是葉寧。
“烏東街上有家‘方方酒肆’,主營蜀地菜,公子有空可以去嘗嘗。”韋月溪向他推薦。
俞明祉抿了一口茶水:“姑娘上次給某送去過,某嘗了,味道不錯。”
韋月溪感謝他還記得自己給他送過飯食,這一次又能送什麼給他,或者說他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俞明祉沒讓她失望,從身旁包裹裡掏出一遝東西,有帕子,有包裹皮,還有不知名的什麼東西。
“請姑娘來,是想請姑娘幫幫忙,有些東西上的圖案和文字,請姑娘幫著辨認一下。”
果然是叫自己幫忙的!
韋月溪伸手拿了一片類似布片的東西,上麵已經模糊不太清楚,是湉族的文字,字寫的不太好。
她又拿起類似的幾片,有些字跡略微清楚些,寫字的也不是一個人。
她一邊翻閱一邊道:“應該是湉族的文字,用的不是我們漢人的墨,而是南方的一種染料,所以時間長了染料褪色模糊不清。”
俞明祉見她說的頭頭是道,充滿希冀道:“能看出上麵寫的是什麼嗎?”
韋月溪不答話,又去拿那些繡著圖案的東西,東西有些陳舊,多是侗族的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