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繼續:“府裡又開始新一輪忙亂,小的就又多待了一會兒。”
“說重點吧。”老太君歸西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並不算意外,俞明祉更想聽的是韋月溪他們。
“公子,您聽小的說。”大高卻還是按照自己的思維講述,“天還未亮,大概寅時末,宏二爺院裡傳出嘈雜聲,說二少夫人的獨子登哥兒被人抱走了。”
說到此處抬頭看了看公子的臉色,見沒有什麼異常,便大膽的將昨夜遇到韋姑娘的經過仔細闡述。
俞明祉聽完後很是平靜,“果然不是衝著尋她表哥們去的!”
這句話不是對著大高說的。他目光望向門外,回憶起昨日韋月溪那雙祈求的眼睛。
昨日他就覺得她的祈求有些不對勁,如果隻是尋找她表哥,她為他翻譯了湉族文字,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他幫他們,不會那麼害怕他不答應。
原來是為了帶走徐府的人!
她早就計劃好了,隻差他們的人能順利進出徐府!
但俞明祉的話大高還是聽見了:
“公子料到了?他們帶走聰大爺和登哥兒做什麼?一個癱子,一個幼兒,威脅徐三老爺?”
俞明祉不知韋月溪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但他知道,徐寬不知打哪裡請了一位郎中在府裡,用了上好的藥材,三夫人和徐雲宏受傷的部位恢複的很快,據說徐雲聰也有可能站起來。
那麼徐雲聰對徐寬來說還是很重要的,畢竟是長子,平息了最近的汙名,若乾年後還有機會走仕途。
至於嫡長孫,有必要還要捎帶一個無辜的稚子嗎?
“你確定那孩子也是他們帶走的?”
大高還真不能確定:“小的沒親眼看到。他們走後小的去查看了,一點兒痕跡都沒留,怕是徐府的地形他們熟悉的很。”
俞明祉從鼻子哼了一口氣,當然熟悉了,在府裡待了那麼多天,曾經可是從吉祥手裡逃脫的。
大高聽到公子哼了一口氣,開始添油加醋:
“那韋姑娘,穿上夜行衣,英姿颯爽,翻牆爬樹麻溜的很。可不像外表那麼柔弱,會蒙蔽人呢。”
俞明祉一個眼刀飛過來,“那日在山上你是沒瞧見?!”
大高立即說不出話來,那日上山下山,韋姑娘就很麻溜,的確不算蒙蔽他。
可是她蒙蔽公子您的,不止是她外表啊!
算了吧,公子在她麵前同樣裝病弱,亦算不得地道。
俞明祉不跟他計較:“你先去補補覺,今兒怕是不得安生的。”
——
初冬微涼,天色陰沉,跟徐府此刻的氛圍很是應景。
徐府裡哀嚎一片,自家人輪番上前迎接前來吊喪的人。畢竟是老太君,吊唁的人比前幾日瑞大爺的喪事上要多,悲傷亦真切多了。
鳳鳴城裡與徐家沾親帶故的不少,還有遠路趕早過來的,更有老太君的娘家親眷在鳳鳴守了幾天的。
俞明祉來時候已經過了辰時,正是人最多的時候。
身後跟的是春生和二高,這是二高第一次進徐府,今日二高穿的是大高的衣裳,兄弟二人模樣身量差不多,不相熟的人一時不太分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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