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急了,眼睛烏溜溜地轉著。
邢彥詔手一抖,煙頭燙在他手上,曠野被自己的口水咽住,咳得嗓子眼都痛了。
邢彥詔深深地望著她,掐掉手裡的煙,說:“我有未婚妻了。”
駱槐臉一熱,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拉著祝雙雙落荒而逃。
實在是太丟人了!
兩個姑娘一走,曠野就歎氣:“哎,多好的姻緣啊,媽的就被邢家給毀了!”
他罵罵咧咧道:“邢家真他媽有病,非得要你娶裴家小姐才準你進邢氏。不進邢氏又不行,難道真讓那假貨霸占邢家的財產?霸占你的身份二十九年還不夠,還想要財產呢!”
邢彥詔久久不說話。
“哥,那裴家小姐我替你打聽過了,可是個嬌生慣養又做作跋扈的主,特彆瞧不起咱們這種窮苦出身,真要娶了,指不定要給咱老太太氣受呢。”
另一人說:“給老太太臉色看還是好的,怕的是不許詔哥見老太太,天天鬨呢,準能把這個家鬨散,裴家可是相當寵這個小公主的。”
曠野想想就頭疼,扭頭喊了一聲“哥”,他哥起身走了,一臉的煩躁。
駱槐拉著祝雙雙一路出了清吧,夜風吹過來好幾次,她臉上的熱才漸漸散去。
衝動了。
駱槐揉揉自己的臉蛋。
祝雙雙在馬路邊伸手攔車,清吧在的這條街人太多了,尤其是大晚上出來玩的,又喝點小酒,大家都得打車。
她手都酸了也沒招到。
忽地,眼前出現一輛黑色大g。
車窗緩緩降下來。
“大哥?”祝雙雙對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太像道上的大哥了,長胳膊長腿又渾身是力量往卡座那兒一座,一個人占一邊,其他男人都跟小弟似的。
她才脫口而出一聲大哥。
邢彥詔的目光越過她,直直落在駱槐的身上,又輕輕歪了一下腦袋,說:“上車。”
駱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祝雙雙默默腿到駱槐身邊,悄聲問:“這位大哥可靠嗎?”
駱槐回想著今日的事,覺摸著還是靠譜的,點了頭。
“那就多謝大哥了!”祝雙雙咧嘴一笑,拉著駱槐的手就過去,打開後座車門。
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一下,她們兩個要是都坐後邊,大哥不就成司機了?
要是讓駱槐坐前頭又不安全。
祝雙雙便要自己去坐副駕,邢彥詔把小姑娘的思慮都看在眼裡,心想駱槐交的這個朋友還挺仗義。
“你們兩個小姑娘坐後頭去,我不介意當司機,給車費就行。”邢彥詔的餘光瞟了一眼呆呆的駱槐,還沒緩過來呢。
他勾唇笑笑。
祝雙雙也是個人精,立馬笑嗬嗬地說:“給給給,多少都給。”
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話。
坐上車後,駱槐已經反應過來,溫柔地說:“謝謝。”
“她都叫大哥,你怎麼不叫?”邢彥詔通過內視鏡窺一眼後麵。
駱槐改口:“多謝大哥。”
大哥用舌頭頂了下腮幫子,嘴角噙著笑。
爽了似的。
祝雙雙的眼睛在兩人身上跟激光似的掃來掃去,開始打聽兩個人怎麼認識的,大哥說:“駱槐在醫院幫了我家老太太。”
沒再說彆的。
祝雙雙也不多問,車裡安靜了一會。
邢彥詔問駱槐:“才二十二,著急結什麼婚?多玩幾年。”
祝雙雙小聲說:“大哥怎麼跟你爹似的。”
駱槐輕輕白她一眼。
她爸爸才沒這麼凶。
駱槐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全都是教育行業的,爸媽更是大學教授,書香世家還算不上,但也算是高知家庭,說話做事會習慣帶點說教,大都是溫柔斯文的。
外公外婆很早就過世了,媽媽是遠嫁,離娘家太遠,在外公外婆去世後她們家和舅舅家就很少來往。
不然駱槐這些年住的就不是裴家,而是舅舅家。
駱槐舅媽是個厲害角色,不論住在哪兒都是寄人籬下,她索性留在原來的城市,這裡還有關於爸爸媽媽的回憶。
“你什麼眼神,我不是說他真是你爹,我是說他管著你呢。”祝雙雙歎口氣,“以為你想隨便找個人結婚啊,還不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