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即將開始,有人來說新娘可以準備著。
裴悠悠挽著父親的手,自然而然站在第一個。
兩對新人結婚,自然有先後順序,她肯定是第一個出去!
裴悠悠回頭,得意地朝駱槐笑笑。
“裴小姐,二少奶奶……”負責拉門的酒店職員麵帶微笑,又一臉為難地說,“駱槐小姐,也就是大少奶奶得在前麵,第一個出去。”
裴悠悠笑容一僵。
那人硬著頭皮解釋:“大少爺的意思,大少爺說長幼有序……”
她咽了口唾沫,後麵那句話她有點不敢說。
邢大少爺特地叮囑,不管裴家問不問原因,原話都得傳達到位。
邢大少爺說會給她五萬的紅包。
半年的工資啊!
閉眼衝!
“長幼有序,真假有彆,駱槐小姐嫁的是邢家大少爺,往後就是邢家大少奶奶,裴小姐哪怕姓裴,也隻是邢家二少奶奶,嫁的隻是個姓邢的……”
“行了!”裴悠悠徹底聽不下去,臉色肉眼可見地變黑,伴娘們一個個抿緊嘴巴。
邢大少爺是真敢說啊。
難道是為駱槐撐腰?
不應該啊,裴悠悠說這兩人沒見過,駱槐又是個假貨,邢大少爺應該跟著貶低才是。
她們悄摸摸看向站在裴總旁邊的駱槐。
駱槐的身子怔了怔。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回憶起遠遠掃了一眼的背影。
有點熟悉。
裴父裴母也是臉色鐵青,裴母道:“狗改不了吃屎,鄉下來的就是改不了粗魯無禮,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行了。”裴父還算理智,今天人多,他們也不能叫人看笑話,這兒還有其他人。
另一個拉門的酒店職員來到駱槐旁邊,恭敬道:“儀式馬上開始,請駱槐小姐到前麵來。”
駱槐就這樣站到裴悠悠的前麵。
她比裴悠悠要高,完完全全把人擋住。
裴悠悠臉色難堪,裴母耐心安慰一番,跟著伴娘們去大廳,臨走前瞥一眼兒子。
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皺眉不高興的樣子。
她本來不想讓兒子送駱槐入場。
但女兒說得對,讓元洲親自把駱槐交到彆的男人手裡,兩個人才會死心。
司儀還沒叫新娘入場。
駱槐和裴元洲就在前麵乾站著,兩人的手也沒有挽起。
駱槐是不想挽。
裴元洲是不敢。
前麵的門關著,他們能聽到門裡司儀說著兩姓聯姻的喜慶,祝賀聲,掌聲……
像密密麻麻的蟲子,啃噬著裴元洲。
他有種衝動,想拉上駱槐的手就走。
裴元洲的手快要碰上駱槐垂著的手時,身後一直關注著兒子的裴父出聲喊住。
“元洲。”
裴元洲的手一僵,收回來,回頭看向父親:“爸。”
“元洲,駱槐雖然是養女,也是裴家人,你現在是裴氏總裁,由你把駱槐交到邢大少爺手裡,其他人也能看到我們裴家對駱槐的重視,以後誰敢輕視駱槐,也要掂量掂量我們裴家的地位,掂量掂量裴氏總裁的份量。”
剛才裴元洲的手已經觸碰到駱槐的手背,溫熱的觸感一下子把駱槐拉回從前。
她凍著,裴元洲會用自己的雙手給她暖手,還會往掌心間哈氣。
直到屋裡變暖,或者暖手的熱水袋充好才會放開她的手。
隻是輕輕碰的這一下,像一簇小火苗從駱槐的心底燃起,她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元洲哥哥帶她走,她義無反顧。
這時裴父出聲,話裡話外都在告訴元洲哥哥事已成局,不要莽撞行事。
駱槐不敢看裴元洲,隻豎起耳朵。
垂著的手指也動了動。
裴元洲的喉嚨如同被堵住一樣,良久都沒有做出選擇。
駱槐心底燃起的一簇火苗在一呼一吸間漸漸熄滅。
“請新娘入場!”
門內司儀的聲音傳來,大門也隨之打開。
晶亮光線和花團錦簇撲入眼簾,隨之而來的還有萬眾矚目的目光。
駱槐的手腕被拉住。
繞過裴元洲的手臂,已經做好送她入場的準備。
駱槐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