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源看著王富仁顛倒黑白,心裡憤怒不已,但還是不與他爭論,又重新跪趴在地上,就像等著木婉兮給他主持公道一樣。
而木婉兮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般,語氣不緊不慢,帶著些女兒家的嬌嗔。
“李大人這是做什麼,母後將朕托付給您,這可是要臨陣脫逃了?”
李大人也不知道被說中了什麼,突然間崩潰大哭,顫抖著手指著她。
“怎是我要臨陣脫逃,明明是你這小兒,扶不起的阿鬥啊!
陛下,先皇對老臣恩重如山,老臣本應肝腦塗地以報皇恩。
可陛下您,您卻如此糊塗,不顧前線將士生死,聽信奸臣讒言。
老臣痛心疾首啊!老臣苦勸無果,實乃無力回天,這才不得不辭官,以免親眼看著國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一些忠臣們也紅了眼眶,對女帝的行為感到失望和痛心。
木婉兮看著也心酸,但無奈必須要走劇情啊。
她伸出手,一旁的大太監趕緊扶住她,一步步緩緩下了高台,走到李大人身邊。
這個大太監名喚福安,當年原主還是公主之時,外出遊玩偶然在一個難民堆裡看到了孤苦無依的他。
那時的福安雖然衣衫襤褸,卻有著一雙明亮而堅毅的眼睛。
原主覺得他甚是有趣,便將他帶回宮中,讓他做了自己的貼身太監。
這些年來,哪怕所有人都責備原主,福安也始終站在她的身邊。
木婉兮一個眼神,福安趕緊把地上的官帽拾起來。
她看著跪在地上悲痛欲絕的李正源,輕聲說。
“大人莫要一時氣話,朕知道你一心為國,但這軍糧實在是供應不上。不過”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大人:“相信王大人很願意為朕分憂吧。”
王大人下意識地就一臉諂媚:“這是自然,微臣十分願意的。”
她點點頭笑得一臉乖巧,將帽子重新戴在李正源頭上。
“大人您看,朕供不上軍糧,可是有人能幫朕供上的。”
李大人一頭霧水,王大人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可還沒等他明白這預感從何而來,就見木婉兮微微提了一點聲音,下了一個命令。
“王大人感念將士辛苦,國庫空虛,自願捐獻家中銀錢,即刻派兵前去,抄家。”
輕飄飄的兩個字直接把王大人嚇趴了。
王大人臉色慘白,顫抖著說道:“陛下,陛下饒命啊!
微臣……微臣家中也不寬裕啊。”
木婉兮還是笑得一臉乖巧:“王大人彆客氣,你既有分擔之心,就算一兩二兩都是心意。
你放心,他們絕對不傷及你家人姓名的。”
話音剛落,宮中幾位身形矯健的侍衛立刻領命而去。
他們身著整齊的鎧甲,行動迅速,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朝堂之外。
王大人聽著宮外鎧甲的刷刷聲音,心都冷了。
他腦海中思緒翻湧,難道陛下這些年都是扮豬吃老虎?
可回想過往陛下的種種作為,又覺得難以置信。
木婉兮下了命令,就還和以前沒心沒肺的一樣打了個哈欠:“今天早起,困了,既然無事了,便下朝吧。”
她小手秀氣地捂住了嘴巴,那白嫩嫩的手一看就養尊處優。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竟這麼眼睜睜看著女帝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