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清也被這信任的目光觸動,心中湧起一股熱流,感慨道:“都是我誤會了你啊孩子,原來你這麼信任我。”
張正清出了門,還拉著兒子的手念叨:“雖然笨了點,但是是個好孩子啊,而且還是個女娃娃。那麼多豺狼虎豹盯著她,想當年先帝……”
張正清開始說起先帝的故事,回憶起先帝對他的囑托以及對國家未來的期望。
他越說越激動,心中的責任感愈發強烈。
“不行,”張正清毅然拉著張雲逸往回走:“我一定幫她做成這件事情,不能辜負陛下對我的信任。”
可等到兩個人回去,就看到木婉兮更加的誇張。
整個人躺在榻上,一手高舉拿著書,另一隻手伸著去拿果子,纖細的手指微微彎曲,仿佛在邀請著什麼。
衣袖因為重力垂下去,白皙的胳膊如羊脂白玉般露出來。
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垂到地麵,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一起。
衣衫微微有些鬆散,裙擺更是團在一起,像是天邊絢麗地晚霞。
張雲逸不由想起一首詩:“榻上佳人懶臥姿,羅衣輕散映光絲。
皓腕如雪書間舞,墨發如瀑地間垂。”
在他眼中,木婉兮此刻的模樣,就猶如一幅絕美的畫卷,慵懶隨性中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張正清看到陛下這樣懶散的樣子,剛才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
什麼信任啊,什麼放手啊,純純就是懶啊!
他大叫:“木婉兮!”
接著奪過她的話本子,看了一眼上麵的什麼狐妖啊書生啊,簡直沒法入眼。
張正清怒目圓睜:“給我批奏折去!”
木婉兮看著去而複返的太師,無奈地歎了口氣,慢吞吞地站起來,朝著書桌走去。
一邊走一邊嘟囔著:“真是的,一點都不可愛。”
張雲逸無聲地笑笑,真是乾淨的可愛,想什麼都可以從臉上看出來。
看著老父親走過去,監督年輕的君主看奏折,那苦大仇深的模樣著實令人忍俊不禁。
隻見她皺著眉頭,眼睛微微眯起,嘴巴緊緊抿著,仿佛麵前的不是奏折,而是一堆令人厭惡的苦藥。
此時的木婉兮,雖有著原主的記憶,能看懂繁體字,但當她認認真真看完一份奏折後,卻發現一長串內容最後隻是問了聲好。
她又翻看了好幾個,都是寫軍糧的,又臭又長。
比如其中一份奏折寫道:“陛下,臣聞邊疆戰事吃緊,軍糧匱乏,將士們浴血奮戰,然糧草不足,恐難持久。巴拉巴拉
臣日夜憂心,懇請陛下速速籌集軍糧,以解燃眉之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又或者是:“陛下,邊疆之地,敵軍來勢洶洶,我軍雖頑強抵抗,然軍糧短缺,士氣漸低。
巴拉巴拉
望陛下念及將士們之忠勇,儘快籌備軍糧,以保國家安寧。陛下聖明,臣頓首。”
總結起來都是“陛下快籌軍糧啊。”
她隻覺得渾身像有螞蟻在爬一樣,癢得難受,坐不住。
她扭動著身子,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摸摸臉,心中滿是煩躁。